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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儒家伦理话语表达当代价值 　　摘要：儒家伦理。通过其话语表达方式所呈现出的理论形态，与当代伦理学的理论表达方式是相容的。这种有效性与相容性体现于儒家伦理话语表达的三个特征：表达的主要内容为伦理体验；基于语录、注经以及评述历史和时事等的表达方式。表现出某种“解释学”的特征；其话语蕴涵着一种根植于“意向”思维的伦理思考方式，其取向是注重直观和综合把握、力求引导和激发主体自身的体语。 　　关键词：儒家伦理；话语表达；特征；现代相容性 　　中图分类号：B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7387(2008)04-0126-04 　　 　　在当代中国，各种伦理话语竞相兴起。在此背景下，考问儒家伦理话语能否有效地介入当代中国的伦理问题尤显必要。同时也对思考“儒家伦理的现代转化”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将从思想内容、表达方式和思维方式三方面来考察儒家伦理话语的特征，以试图浅析这一表达特征的现代有效性。 　　 　　一 　　 　　就思想内容看，儒家伦理话语主要围绕伦理“体验”展开。“体”即身体力行，“寓知于行”，“验”是指对生活实践各关系的反思和评判。《论语》开篇说：“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论语?学而》)“学”和“习”的对象主要指“礼”。“礼”代表社会共同体的价值，它以历史文化传统的形式，凝聚着先觉者的伦理体验。可以说，第一个反问讲的是自我的伦理体验：“学”与“习”相长，可理解为自我与先觉者之间伦理体验的交流，其目的在于实现价值自觉与共同体价值间的沟通。第二个反问讲的是主体间伦理体验的交流，它以面对面的方式进行，体验活动的中心不再限于自我：“朋”即同类者，“有朋自远方来”可以验证“德不孤”。交流达“道”的方法以增进修养。故可“乐”。“乐”与“悦”对举。“悦”是“悦于己”，是自我伦理体验产生的内心愉悦；“乐”则是“同乐”，隐含“人己和谐”的意思，其“乐”在于彼此心灵的相契、伦理体验的分享。第三个反问则点出伦理体验的根本目的在于寻求伦理之道。并最终落实为生命的境界：伦理无非“人伦之理”，求伦理之道就是学做人。学做人又是“求于己”者，即考虑如何将自我的善性展现出来并担当对人事以至世界的责任，而不是反之，故能“人不知而不愠”。由此展现自我的生命境界。 　　总之，《论语》的通篇论说也都不离孔子及其弟子的伦理体验。此外，后世儒家亦如此。以王夫之《思问录》开篇及其评说为例，如：“人性之善征矣。故以育征性善者。必及乎此而后得之”，而孟子所讲的“四端”只是权宜之辞，“非所以征性善也”。当然这并非否定孟子性善论的意义，而是说若真像孔子这样体验确实了。则无须仅用“四端”来规定“性善”，其一言一行无不透出“性善”。近代国学大师章太炎也认为，“西洋哲学。文字虽精，仍是想象如此。未能证之于心，一无根据，还不能到宋学的地步，所以彼此立论。竟可各走极端的。这有理论无事实的学问，讲习而外，一无可用了!”“那心像是在吾人的精神界，自己应该觉得的。所以，不能直观自得，并非真正的哲理，治哲学不能直观自得便不能进步”。他对西方哲学的看法虽不无偏激，但可反衬出儒家强调伦理体验的立论宗旨。总之，伦理体验是儒家伦理话语的中心内容，浸染其中的学者对此均有鲜明的自觉。 　　这一特征所呈现出的现代合理性可从以下简单分析看出。儒家将伦理体验作为其话语表达的核心内容，实则强调了伦理学的实践性及人的生命能力。当代伦理学在致思方向上多有分歧，但将道德理解为一种实践理性则已成基本共识，这意味着伦理学的主要关注当在于考察人们的行为能力，特别是社会行为能力。或许有人认为，当代西方的伦理学已相当哲学化，力求哲学反思介入的道德哲学似乎起着伦理学基础理论的作用。然而，强调哲学反思与坚持以伦理体验为基本内容并非两种相背离的伦理学发展方向。如当代德国伦理学家施贝曼就认为。道德哲学应“以伦理体验为前提”，进而才能在反思之时“将我们的体验与知识融合起来”，“将作为它们的根基的更深刻的统一揭示出来”。可以说，儒家伦理话语的核心内容与当代对伦理学性质的理解是契合的。 　　 　　二 　　 　　儒家伦理话语主要有语录、注经以及评述历史和时事等表达方式，它们表现出某种“解释学”的特征。这里所谓“解释学”与现代西方的诠释学有差异，可以通过对两者的简要比较，来彰显儒家伦理话语在表达方式上的特征，进而说明其现代合理性。 　　第一，西方主流诠释学认为，在一种有效的“问与答”中，对话者应持平等的发言权。而儒家语录中的对话者之间则往往是一种等级关系，即在“问与答”的形式中一般有一个主导方或思想权威，如《论语》中的孔子、《四书或问》中的朱子等。但深一层看，权威的合法性并不取决于社会地位或个人身份，而是取决于他的道德地位，即，是否在道德上为人们所认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