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预算的故事：评《预算民主——美国的国家建设和公民权（1890—1928）》.doc

一个关于预算的故事：评《预算民主——美国的国家建设和公民权（1890—1928）》 ◆书评 一 个关于预算的故事: 评《预算民主——美国的 国家建设和公民权(1890—1928)》 叶娟丽 Kahn,J.D.(1997).BudgetingDemocracy:StateBuildingand CitizenshipinAmerica,1890—1928.Ithaca:ComellUniversity Press.222pp. 乔纳森?卡恩(2008).预算民主——美国的国家建设和公民 权(1890—1928).上海:格致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共210页. 【DOI】10.3969/j.issn.1674—2486.2009.03.008 即使是在今天所谓的预算共和国下,预算也是只属于某些专 门人士的专业术语.有时预算是数字或技术,有时预算是制度或法 律,有时预算又是权力或政治.由于更多地是与枯燥的数据和图表相 联系,预算很难成为政治学家和历史学家的话题.正因如此,政治学 领域和历史学领域任何关于预算的研究,才显得尤其珍贵.拥有康奈 尔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的乔纳森?卡恩(JonathanKahn)教授,正是 从政治学和历史学的视角,以叙事的手法,在《预算民主》一书中,将 1890年至1928年美国国家建设与公民权形成时期预算制度的萌芽 叶娟丽,《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常务副主编;武汉大学政治与 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一 个关于预算的故事◆ 与确立历史娓娓道来,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美国国家预算制度的故 事.这个故事波澜壮阔,引人人胜,为政治学家研究预算提供了历史 的铺垫,为历史学家研究预算提供了政治学的注解,在看似不经意的 叙事中完成了预算从技术到制度,从制度到政治的本质蜕变. 这个故事的背景是1890—1928年间美国国家建设和公民权形 成时期特定的政治文化.进步时代的美国,除了需要分配政府资源 的现代制度以外,它更需要塑造公共生活,国家制度,公众与国家关 系的文化建设.一方面,城市日益扩张,政府机器日益膨胀,政府越 来越多地介入公众的日常生活;另一方面,公众对政府的了解日益 模糊,公众被迫日益远离政府.与此同时,随着政府的扩张,政府从 概念上更加难以界定,政府的责任变得更加复杂,政府权力的性质 与范围变得更加模糊.因此,不仅政府行为的合法界限需要重新认 识和划分,同时还需要某种制度化的观念,将政府的各个部分凝聚 成为一个相互联系的真正统一的政府.正如该书作者所言,为了将 政府带回到负责任的代议制政府的理想状态,预算改革的先驱们试 图通过一个单一的预算文件并在其中详细地界定政府的责任和功 能,从而将政府整合为一个整体,并从根本上界定国家行为的所有 合法性基础,以缓解代议民主制度的危机.因此,重塑进步时代政 府的合法性基础和新的国家观念,正是现代预算制度启动的初衷.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群先知先觉的知识精英.正像该书作者 所概括的,在美国政治思想史上影响深远的威廉?艾伦(William Allen),亨利?布鲁艾尔(HenryBruere),弗雷德里克?克里夫兰 (FrederickCleveland),乃至威廉?威洛比(WilliamWilloughby),是 探索预算改革的知识精英们的先驱.正是艾伦(A),布鲁艾尔(B) 和克里夫兰(c)三人组成的着名的ABC三人组,引领了美国最早 的市政预算改革运动,在他们的呼吁下,市政预算改革运动从纽约 市走向纽约州,最终走向全国.此后,威洛比等继承并超越克里夫 兰等人的改革,在界定政府与人民之间权力与责任关系的同时,将 ◆书评 预算改革转化为全国性运动.此外,在建立国家预算制度的过程 中,总统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Roosevelt),塔夫脱(Taft),哈定 (Harding),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Wilson),柯立芝(Coolidge) 等政治精英,也成为知识精英们完成其历史使命的积极的推动者. 而前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Roosevelt),则通过他的新 政率先践履了以国家预算为基础的现代行政首长负责制.应该 说,正是这些知识精英和政治先驱们的先知先觉,成就了美国的现 代预算制度. 这个故事的主题是确定政府与社会的边界.预算说到底是一 种制度,它是通过一些复杂的技术或者精确的数据来形象地告诉人 们,他们的政府打算做什么,正在做什么,以及做了些什么.因此, 从形式上看,预算改革主要体现为按一定的规则编制一些数据与图 表,通过这些数字与图表来说明政府可以干什么.但其实质却超乎 这些数据之外.预算改革的实质就是要界定政府活动的合法范围, 确定政府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以 此确定政府与社会之间的界限,进而划定公共领域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