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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PAGE 2 上编 场上风华 第一章 歌舞演故事 戏曲注重歌舞， “以歌舞演故事”。人物的口中之语已“歌化”，或为悠扬的歌唱，或为富有“音乐性”的念白；人物的形体动作也已“舞化”，举手投足、一招一式都具舞蹈之美。 使用歌舞手段的主要目的有二： 一是“外化”人物内心，即在再现人物言行举止的同时，也将人物内心情态以可听可视的形式表现出来； 二是“美化”舞台形象，让观众在观览剧情的同时，也从声色俱佳的欣赏过程中获得丰富的美感体验。 第一节 声之歌化 【歌唱】 歌唱包含音乐和语言（唱词）两种成分，语言多作概念性陈述，也常带感情色彩，音乐更体现为直接的情感倾流。故歌唱出现在戏里，必定是揭示人物内心、抒发人物感情的强有力手段。音乐的“美听”功效更是不言而喻。 中国戏曲与欧洲古典歌剧的处理很不一样：唱只在部分情况下出现，其余之处则为念白和动作表演，因而有“唱”与“不唱”的区别和对比。大致讲，歌唱与念白相较，总是显得色彩更浓、情味更重，故歌唱通常是出现在人物有动于衷、不吐不快的关头，主要用以抒发情感。 歌唱既然包含音乐和语言两种成分，二者关系的处理便与歌唱的总体表达效果有极大关系。在这方面，戏曲之唱有一个基本观念：语言（语音连同语意）的表达是基础，音乐则主要是从情感方面将语言的内涵予以延伸和强化。故歌唱的一项基本原则是“字正腔圆”，即首先把字音交代准确，不能含糊，其次才是腔调的圆美动听。 在字与腔的具体配合上还有种种重要问题。譬如有“字多腔少”和“字少腔多”两类做法：前一类做法将字安排得很紧凑，腔则相应简略，也可说是“字繁腔简”；后一类做法则将字安排得很宽疏，腔的处理很繁密，又可谓“字简腔繁”或“字稀腔长”。 “腔多”之唱重在音乐渲染，即以音乐的情感抒发为主，故更适于用在人物内心情感充盈激荡却又“言之不足”的关头。反之，在“字多”的唱中，语意陈述更显得突出，故不论娓娓述说还是激动倾诉，都常使用这类处理。不过需注意一点：“字多腔少”的唱段，尽管语意陈述更突出，却不等于音乐停止了抒发人物情感，只不过音乐此时不能像“字少腔多”时那样细细雕镂，而主要是在唱段整体上显示其宣泄情感的力量。这类唱段可谓亦事亦情、声情并茂。 唱在戏里的用量多少也可灵活处理。大致说来，重在抒发情感和刻画人物的“文戏”一般多唱，重在打斗和武技展示的“武戏”一般少唱，重在科诨逗趣的玩笑戏也通常少唱。 【念白】 戏曲的念白一般为散文体的念说，也称“宾白”，念白同样是“言为心声”，对于表达剧情和展示人物内心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念白在听感上的韵律之美也很重要。念白并不是生活语言的直接照搬，而是需要有鲜明的抑扬跌宕和疾徐顿挫变化，以使念诵本身体现出一种“乐化”之美，由此也可加强语言的表情达意效果。 为了加强念白的表现力和韵律感，部分剧种还有“韵白”与“散白”之分。 韵白与生活语言有明显距离，声调的抑扬顿挫很夸张，铿锵悦耳，韵律感很强，有一种端重文雅的风格。字音念法与生活语音相去较远，显得很艺术化。 “散白”一般为剧种流行地或兴起地的方音，故也称“方言白”，散白与生活语言接近，念起来明快而干净利落，生活气息很浓。 在使用上，韵白一般用于有身份的人物，尤其是正剧或悲剧性人物，散白则多用于下层人物，尤其是性格活泼、滑稽风趣的人物。韵白与散白既然有显著差异，其间的对置和变换便成为表现人物性格对比的一种手法。 念白与歌唱相较，歌唱可谓浓墨重彩，对生活原型的艺术提炼更高，念白则明快简捷，更近于生活本色。在使用中，念白与歌唱既有大致分工，又相辅相成，以协同表现剧情和刻画人物。 【器乐伴奏】 器乐俗称“场面”。所用乐器一般包含管弦和锣鼓两部分，管弦俗称“文场”，锣鼓俗称“武场”。管弦和锣鼓都是戏曲音乐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既对场上人物的唱、念、表演等形成直接配合，同时也在表达人物情感和渲染舞台气氛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管弦的主要任务，一是为歌唱作伴奏，为歌唱伴奏，包括奏开唱过门和句间过门，以及在唱中“托腔”。伴奏与唱的关系犹如绿叶衬红花，常能为唱腔大大增色。一是烘托场景气氛。用作场景配乐的管弦，主要是为场上表演提供一种音乐的背景，以渲染一定的舞台气氛。戏里诸如升殿、升帐、参拜、洒扫、摆宴、迎送宾客、祭奠、梳妆、更衣、行路、发兵布阵等场合和一些舞蹈场面等，都常有管弦（有时加锣鼓）作为烘托。 锣鼓尽管“噪音”成分大，又无“旋律性”，似乎“音乐性”不强。但锣鼓也有很重要的优势：音响对比强烈，声势极大，很能制造气氛，而且出入方便，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锣鼓在戏里的使用非常灵活，或“零击碎打”，在某些“点”上予以强调或点染（如配合表演动作或说白），或大片纵横，渲染某一段戏的总体气氛。锣鼓还有一种其他任何手段都无可替代的功能，便是在舞台艺术诸部门中“一以贯之”，其协调视听诸方、经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