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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邑王登基前的一次天象 撰文/李鹏为 安瑞军 西汉昌邑王刘贺被霍光推选即 一天。“晨有大星如月，有众星随而西 位，经历二十七天的短暂执政后被废， 行”，指天文官在凌晨发现有一颗星如 贬到南昌附近，做了海昏侯，并死在了 月亮般大小，并有很多颗小星随其向西 这个当时看来还很荒凉的地方。直到 运动。“乙酉，牂云如狗，赤色”，乙 2015 年，他的墓葬被江西考古界发现 酉，就是甲申日的次日。“牂云”，颜 并发掘，两千多年后，为世人所熟知。 师古无注。“牂”，许慎《说文解字·羊 翻阅《汉书》，我们发现，在刘贺登基 部》：“牂，牝羊也。从羊爿声。”又 之前，天文官们记载了一次天象，并向 《广雅·释兽》：“吴羊牡一岁曰牡䍮， 朝廷作了汇报。刘贺登基后，其执政 三岁曰羝。其牡一岁曰牸䍮，三岁曰 举措引发霍光等人的不满，他们利用 牂。吴羊犗曰䍸，羖羊犗曰羯。”王 这次天象，将星占谶纬内容作为废掉 念 孙《疏 证》：“《尔 雅》：‘羊，牡 刘贺的借口之一。 羒，牝牂，夏羊，牡羭，牝羖。’郭璞 这次天象发生于汉昭帝元平元 《注》：‘羊，牡羒，谓吴羊白羝，注 年（前 74）。有关这次天象，天文官 夏羊云黑羖䍽也。注牂羖云今人便以 是这样记载的：“二月甲申，晨有大星 牂羖为白、黑羊名。’是羊之白者为吴 如月，有众星随而西行。乙酉，牂云 羊，其牝为牂。黑者为夏羊，其牝为 如狗，赤色，长尾三枚，夹汉西行。” 羖。又或通称白羊为牂羊。黑羊为羖 （《汉书·天文志》）古代用干支纪年 羊。”是明“牂云”即白云。这句话的 纪日，“二月甲申”，即指二月甲申日这 意思是：白云如天狗之形，并染成了红 62 文史知识 2016.11 色，长长的尾巴，总共三枚。“夹汉西 衍生出的一系列人文伦理。漫天星斗东 行”的“汉”，即“星汉”，指银河。 升西落，在这一过程中，人们发现，不 这段天象的大意是：公元前74 年的二 同的行星运动速度不同，位置也会发 月甲申日凌晨，有一颗大星裹挟许多小 生变化。这一点连文墨稍具的明太祖 星划过天空，向西而去。而第二日又发 朱元璋都能发现，“朕尝于天气清爽之 现三枚如天狗般形状的红云拖着长尾， 夜，指一宿以为主，太阴居星宿之西， 沿着银河向西而行。 相去丈许，尽一夜则太阴渐过而东矣” 这一天象的突出特征是大星西行 （《春明梦馀录 》）。古人在持久观察 和天狗出现。用我们今天所拥有的天 中得出一个认识：人们生活在一个天 文学知识来分析，这是一次流星陨落 体中，这个天体昼夜旋转一周，而众星 事件，是一次正常的天文现象。但是 附于天体运动。天旋说就是为了解决 对于西汉中期的天文官们来讲，它发生 人们肉眼观察所引发的日月五星运动问 的时间和所表现出的特征却极不正常。 题。天旋说有左旋说和右旋说两种， 在这一条天象记事辞之后，记有对这一 左旋说认为，日月五星如人眼所视，都 天象的分析：“大星如月，大臣之象。 是从东向西旋转，只不过周行或快或 众星随之，众皆随从也。天文以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