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背后——评莫言话剧《我们的荆轲》.docVIP

“英雄”的背后——评莫言话剧《我们的荆轲》 　　“英雄”的背后——评莫言话剧《我们的荆 　　轲》 英雄的背后 　　评莫言话剧我们的荆轲 　　o赵忠芹 　　在《霸王别姬》一剧中,莫言超乎寻常地使虞姬和吕雉 两位女性一起与霸王发生恋爱关系,将霸王对女性的选择与 帝国事业紧密联系起来.继《霸王别姬》之后,莫言又推出 了话剧《我们的荆轲》,其天马行空般的历史想象,让人想 到鲁迅对于历史小说创作所持的观点:只取一点因由,随 意点染,铺成一篇.荆轲,高渐离,狗屠等人都被脱去了 神圣的光环,刺秦的英雄行为被他们视为成名的终南捷 径.历史只有一个,但对它的叙述却因人因时而异,在不同 的叙述中,历史的面貌纷彩叠呈. 　　对十几年前就创作出《红高粱》,以土匪余占鳌重新书 写英雄普系的莫言来说,历史已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承接鲁 迅,郭沫若将历史真实性与文学的虚构性圆满结合的优良传 统,莫言话剧新作《我们的荆轲》,标题就已显示出颠覆历 史重新书写的欲望,标题中使用了我们,而不是书写者 的我.对话剧标题,莫言自己曾解释说:说我们 的就黾指我们写的,是我们心目中的,并且是把荆轲当作 我们的朋友的意思.莫言说得明白,我们的这个修饰 语提供了审美多向度的可能性.在宏大叙事已逐渐被调侃的 今天,我们的叙述往往被赋予某种未被言明的嘲讽意 味.在我们的视野中,模拟亲昵的口吻标示出来的你 们,:才_出现了疯狂求名的所谓侠客们,或者说侠客们 在我们的视野中,其实也不过是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攘攘熙熙皆为名来.英雄的背后,只是名利二字作怪 罢了.但若仅停留于此,莫言也就不再是莫言了,在新写实 铺天盖地而来,市民的鄙俗气息充斥着当前创作,新历史主 义也呈泛滥之势的今天,颠覆传统,重新书写历史并不是什 么新鲜事.问题是解构了英雄情结之后,是否就意味着认同 鄙俗回到庸碌无为?这不是一个崭新的问题,早在《红高 粱》面世时,莫言就以实际行动表明,他将从庙堂转为民 间,,解构传统宏大叙事中的英雄叙事,转而塑造民间草莽, 或者说是带着民间的血性,污浊,同样值得令人景仰的坚韧 气质的人物形象.在文化转型时期,莫言以其小说家的直 觉,为:艾化或人文精神的更新与转变找到了永恒的大地之 根. 　　自从司马迁将荆轲纳入刺客列传写得异常神采飞扬之 后,荆轲在几乎所有故事传说中就成了除暴安良的大侠客大 英雄的典型.郭建英《一代游侠——荆轲》再次将风萧萧 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那种悲壮英雄形象展现在人 们面前.由张艺谋导演的影片《英雄》,也是在尽力打造一 首英雄赞歌,尽管人们对影片中谁是英雄,何为英雄有 所质疑,在秦始皇和几位刺客问玩弄了一把老庄哲学游戏. 但谁也不会怀疑,对于刺秦者英雄事迹的言说,都是严肃 认真,完全符合社会共同期待的.即在塑造英雄人物时, 从人物的主观动机到最终的客观结果,都与大众对英雄的接 2006.07 　　受期待相吻合.从这个角度来说,影片《英雄》与其说是在 玩弄新的叙事艺术打造新的艺术观,毋宁说是利用了大众的 英雄期待心理而塑造出大众影像. 　　流传千古的英雄荆轲,与他周围的高渐离,秦舞阳等, 在莫言的话剧里,都变了,副模样.莫言说:主要事实都 是按照《史记》来写的,但这并不意味着莫言要创作的是 　　一 　　部被历史牵着鼻子走的剧本,他要将历史细节给予重新阐 释,让观众看到被遮蔽的历史.话剧是舞台艺术,要求直 观,从小说故事到舞台,莫言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将自身灌 注历史情节中的理念具体化,并通过舞台的可观场景表现出 来.抛弃了擅长的心理描写转注于场景式呈现,话剧表现形 式的限制又使莫言难以使用心理描写表现事件背后的主观心 理动机.既不改动历史关节,又不能以心理刻画呈现背后的 意蕴,在《我们的荆轲》一剧中,莫言通过增补场景化的细 节,通过人物的交谈以及前后对话中的自我性格揭示,从而 找到了一条将潜在的主观动因可视化场景化的有效途径:以 新细节的设置与原有历史关节在事实上的背离实现,以人物 对话的方式将潜在的心理活动呈现在观众面前.于是历史关 节出现了许多崭新的细节铺叙.简单的一段对话不能说明什 么,因为它不能自己证明自己,在观众那里也产生不了多少 说服力量,但是当几段对话连缀在一起,尤其是紧密相连的 不同对话却又表现出迥然相异的风格与意义指向,审美的张 力与情趣就出现了.人物的性格与他们内心深处潜藏的主观 动机也就活生生地暴露在戏剧舞台上. 　　在人物对话中最先以话语的前后矛盾而在观众面前出 丑,自我脱光了华丽装饰的是秦舞阳.他在与高渐离和狗屠 的谈话中,说自己十三岁杀人解救少女,赢得少年侠士之 名;狗屠却毫不客气地指出与他前天刚说的十六岁相矛盾; 秦舞阳只好说前天自己说的是虚岁,狗屠却不依不挠,戳破 秦舞阳所谓虚岁的说法,并将那少女被父母送给秦舞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