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斯克与知觉的认知可渗透性问题术-哲学.PDF

· 123 · · 逻 辑 学 认 知 科 学 · 德雷斯克与知觉的认知可渗透性问题术 刘 玲 [摘 要]知觉的认知可渗透性关注我们的所想是否会影响我们对世界的感知。德雷斯克 对此问题持怀疑态度。他的第一个理由采用隔离解释的策略但说服力有限，因为隔离因素的作用 机制本身就需要进一步地探究；其第二个理由涉及经验现象性特征的高低阶属性的争论，然而该 争论与可渗透}生问题并无必然关联，反对现象性特征能表征高阶属性并不能说明认知不可渗透。 [关键词]知觉 认知可渗透 现象特征 高阶属性 低阶属性 [中图分类号]N02 粗略地说，认知可渗透性 (cognitivepenetration)问题关心两个问题：(1)我们的所想是否会影 响我们所感知的。比如，设想一个专家和新手在看同一棵松树时，他们在视觉经验的现象性特征上会 有所不同吗? (2)如果是认知可渗透的，又会有一些什么样的科学、哲学的后果?心灵哲学家德雷 斯克 (F．Dretske)是少有的明确对认知渗透持怀疑态度的人，他专门著文 《知觉VS认知：金发姑娘 的测试》对该问题进行了讨论，文中涉及第二个但更关注第一个问题。本文将对认知渗透性问题给 予大致介绍；进而对德雷斯克的质疑给出分析，指出其第一个理由采用隔离解释策略但说服力有限， 因为隔离因素的作用机制本身就需要进一步探究；而其第二个理由涉及经验现象性特征的高低阶属性 的争论，然而反对高阶属性出现在现象性特征中并不能说明认知不可渗透。 一 、 认知可渗透性问题 “认知可渗透性”最初 由派利夏恩 (Z．Pylyshyn)和福多 (J．Fodor)在其关于心灵的计算主义 模型中提出和发展。派利夏恩在 1980年的文章 《计算与认知：认知科学的基础 问题》 中首先使用了 “可渗透性”概念，后来福多用认知可渗透概念去描述模块假说，而派利夏恩则用福多的模块性概念 去描述早期视觉的认知不可渗透。派利夏恩的这个理论和概念 自提出就一直受到讨论，而这种讨论现 今更加纷繁细致。这首先表现在对上述第一个问题的回答至少涉及三个方面：关于渗透方，研究对象 包括信念、欲望、情绪等，关于被渗透方，研究对象包括早期／后期视觉、知觉经验的现象特征、知 觉判断等，而关于两者之间的关系，研究包括是内在因果上的关联还是语义融贯等；其次，还表现在 关于第二个问题研究课题的多样性，比如认知可渗透性与注意力、与模块理论、与非概念 内容、与观 察渗透理论、与知觉的正当性，还有与社会认知的关系等。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实验哲学的批判性研究”(编号 14CZX015)、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 目 “心灵哲学中二元论的最新发展研究”(编号 13YJC720025)，以及第59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一等项 目 “心身问题的最新发展研究”(编号212400224)的阶段性成果。 · 124 · 《哲学研究》2016年第 11期 对第一个问题的广泛争论导致 目前关于 “认知可渗透性”没有形成一致的界定，引用和讨论较 多的主要有两个。一个着眼于心灵的认知结构，关注语义的逻辑关联，即派利夏恩的界定： “如果一 个系统是认知可渗透的，那么它所起的功能是以一种语义上融贯的方式敏感于主体的目标和信念；也 即，它与该主体所知道的存在某种逻辑上的关联，并能被它们所改变。” (Pylyshyn，P．343)另一个 则着眼于知觉经验 (尤以视觉经验为例)，关注的是因果上的关联，即西格尔 (S．Siege1)的定义： 如果视觉经验是认知可渗透的，那么这在律则上就是可能的，即对于两个主体 (或者对一个主体在不 同的反事实情况下，或者在不同的时间)来说，当他们在同一外在条件下看和受到同一个远端刺激时， 他们会因为其他的认知 (包括情感)状态而拥有不同内容的视觉经验。(Siegel，2012a，PP．205—206) 这两种界定前者科学家讨论比较多，而哲学家们更关注后者。德雷斯克针对的正是西格尔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