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管窥：20世纪之中国文坛古惑仔.pdf

当代文学管窥： 世纪之中国文坛 20 古惑仔 ● 20世纪的中国文坛里有些什么？有毛润之等在诗人与军人两个角色之 得水地打游击战的一代天骄，有郭沫若等一不小心被逼人而来的形势 “ 腰”的御用文人，有周树人等既是旗手又是匕首的革命工具，当然还有 与其说是文人勿宁说是学人的知识分子。以上这些，都很不错， 的角度上表示对他们的欣赏，因为我深知，即便当御用文人，也是一件 绝，劳心劳力，很不容易的事。但是，同时，必须承认，我的确独独没 文学意义上的真正穿透20世纪中国的灵魂和命运的大师。甚至，在相当 里，连作为大师的对立面的纯文学意义上的古惑仔，也没有出现。 古惑仔们忙得很。他们或在 “庙街”烧香，或在 “兰桂坊”泡吧； “屯门色魔”抢 “马子”，或即将远赴 “元朗”争夺地盘。一会儿， “ 给大哥报仇，只手遮天；一会儿， “山鸡”要为兄弟扎起，猛龙过江。 们日理万机，不会有余暇到论资排辈的中国文坛 “潇洒走一回”，直到 天，王朔——这位朔爷——跚跚来迟;再过了若干年，朱文，这个锅炉 堂入室。 与同时期的许多作家相比，朔爷虽然出道稍晚 （如果他早期发 于中学生作文的大概叫作 《等待》的东西不算其初出茅庐的处女作的话 勤奋，而且善于把握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确立了其古惑仔地位 一肩挑起郑伊健，陈小春，黄秋生三大古惑仔的任务，可谓能者多劳。 我想，确切地说，他还只能算是半个古惑仔。 ● 大约1986年或1987年，我在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二中念初二或者初三 个下午，在学校简陋的阅览室，我偶然看到一本期刊 《啄木鸟》， 说，极深地打动了我。作为一个正处于青春期初级阶段的多愁善感的少年 定流下了热泪——多年后的今天，我仍然乐意于做这样推测——虽然， 经记不得我当时是否真的落泪了。 但我清晰地记得那篇小说的名字：《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地记住了那个故事，我记得，那个故事有一种内在的令人心碎的美。同 顺带把作者的名字 “王朔”拷贝到我大脑的硬盘里去了。 那以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找王朔的东西来看，断断续续看完了他散 大期刊的小说。时光毕竟已经过去得太久，而且我当时也还实在太小， 说那时对王朔有什么印象的话，我只能笼统地讲：对14岁左右的我而言 是一个女孩，我愿意嫁给王朔，可惜，我却是一个男孩。又或者， 个女子，那么我愿意娶他作老婆，不管他有多老，有多丑，有没有丈夫 惜，王朔却是个男人。 ● 90年前后，我随父母迁入四川，这时候，四卷本的 《王朔文集》时 书店里。我父母亲对我家教很严，从不给多余的零花钱。所以，尽 一套，却终究只是梦想。然而，年轻人最喜欢追的，恰恰就是梦了，所以我 跑到书店里，没事就把 《纯情卷》取下来翻两翻。那篇 《空中小姐》， 背熟了。 91年高考，由于“重文轻理”，化学和物理都没过50分，全靠语文和英 分高，才上了专科委培线。我做出了一个令家人震惊的举动——拒绝 单位的委培。我沉默着，收拾行李，到川西平原小有名气的德阳一中住校 并且自作主张，由理科改读文科。 我当时有一个非常固执的想法，固执而简单，那就是，我不能象我喜 朔那样，没受过系统的高等教育！虽然，十年一晃而过，我早已不认为 多么重要，我现在对研究生教育嗤之以鼻，甚至我真诚地相信念专 经济，因为青春期一下子挥霍掉4年很划不来。但我依然深信，王朔如果在大 过4年，他的小说会更耐读一些，会少许多虚张声势的东西。 前一阵，在纸媒上看到，王朔又在说， “我没念过大学， 大学生哪怕博士生讲课。”我只能淡然一笑，王朔的水平的确 博士生讲课，但是，过于强调这一点，说明他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一点。 心，在写作的过程里，总免不了想向世人证明点什么，这样一来，写作就不 了，就往往会多出些显示学问或卖弄文采的东西。 ● 91年秋至92年夏，我与10余个补习生一起，插在德阳一中高92级应 毕业班中，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尊，象一只蜗牛。那一年，我每晚都要 一点。有时候，也要去学校阅览室看看，但基本上都是看 《中学生学习报 天，偶尔看到某一期 《收获》里面有王朔的新作。完全是出于对王朔这 厚爱，我挤出时间，看完了那篇 《动物凶猛》，那篇小说后来成了我补习 一阅读的非高考复习文本。当我看完时，天完全黑了，我走出阅览室， 一中空旷的操场上，作为一个补习生，感到自卑而孤独。我当时想，王朔 妈是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