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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 的 自传 一位德国编辑来信,要我简略地写一个 自传,介绍 自己的思 想和性格发展。我觉得这项工作倒是很有意思的, 也许还会 引 起儿孙们的兴趣 。试想一下,要是我能读到祖父本人写的自述, 讲述他的所思所为, 以及他的工作方式,哪怕文字很简短很 晦 涩,我也会津津有味地去读 的。我试着用 以下的方式来写该 自 传,就当 自己是已经作古于另一个世界的人, 回首 自己在人世间 度过的一生。我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 困难, 因为我 已经是风烛 残年的人了,我也不会刻意去修饰写作的文体 。 那时我很淘气 1809 年 2 月 12 日,我 出生于什鲁斯伯里城 。最早我 只能 回忆起 自己四岁多时的情景,那时候我们 常到阿伯 吉尔城附近 海边洗海水浴,现在我还依稀记得当地的一些事情和地点。 我母亲于 1817 年 7 月去世,那时我才八岁多一点。说来很 奇怪,我只记得她病故时所睡的床铺、她穿着的黑色丝绒长袍和 跟 达 尔 文 学 竞 争 成 功 之 旅 丛 书 她那个构造精细的工作台,此外,别的我一点也回想不起来。同 年春天,我被送到什鲁斯伯里 的一所 日校,我在那里呆了一年。 据说,我当时在学习上远不如我妹妹凯瑟琳,我相信,我那时是 一个很淘气的孩子。 在这所 日校念书的时候,我对 自然史,尤其是收集方面的兴 趣,与 日俱增。尝试给植物取名字,收集 贝壳、印鉴、邮票、钱 币 以及矿物等各种各样的东西。收集欲可 以使一个人成为分类学 家、收藏家和守财奴。我天生具有极强的收集欲,而我的兄弟姐 妹们中没有一人有此种兴趣 。 在这一年中有一件小事至今还在我的心里留下了难 以磨灭 的印记,我 以为,它之所 以难忘,是因为它使我受到来 自良心 的 重责;非常奇怪,在那么小 的时候,我就对植物的变异性发生 了 兴趣 ! 当时,我对另一个 小男孩 (我记得是莱顿,他后来成为著 名的地衣学家和植物学家)说 :我有本事将几种有色的液体浇洒 在多花水仙 (多花太平花)和报春花 的植株上,把它们培 育成各 种不同颜色的花。当然这 只是一种无稽之谈,而且我从来也没 有去做过这类试验 。我还可 以在此承认,我在童年 时代精心编 造了许多谎话 ;究其原因,总是为了要耸人 听 闻。比如说,有一 次我从父亲栽种的果树上偷偷摘了很多上好的水果,把它们藏 匿在灌木丛中,然后气喘吁吁地跑回家通报消息说,我发现了一 大堆被窃的水果。 2 3 我是个单纯的孩子 我刚进学校的时候,一定是个非常单纯的孩子。有一天,一 个名叫甘纳德的男孩带我到一家饼店,买了一些饼子,但没有付 钱,因为店主相信他,给他赊帐。出来后我就 问他, 为什么他可 以不付钱 。他马上回答说,“为什么 ? 你不知道吗 ? 我伯伯给本 城留下了一大笔钱,他 定下了一条规距,无论是谁, 只要戴着他 那顶老式的帽子,并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动一动它,任何一个店主 都得允许他把想要的东西取走,而不用付帐。”接着他就演示给 我看如何挪动帽子。然后他又进 了一家赊账给他 的商店,取 了 一些小商品,用那种方式动 了动 帽子,当然, 又不用付钱 。当我 们走出去的时候,他对我说,“假如你也想亲 自到那个饼店 (我现 在还记得它的确切位置)去试一试,我就把 帽子借给你,只要动 作正确,你就可 以随心所欲地享用任何东西。”我高兴地接受 了 他的建议,戴上那顶 旧帽子,走进那家铺子,要了几块饼,用手把 帽子动了动,转身就要走出去 ;不料那时,店主冲了过来,吓得我 丢下饼子,撒腿拼命逃跑 ;而我那位撒谎 的朋友却朝我 哈哈大 笑,弄得我茫然不解 。 跟 达 尔 文 学 竞 争 成 功 之 旅 丛 书 从小就很善良 聊 以自慰的是,小时候起我就很仁慈,但这完全要归功于姐 姐们的教导和示范。我确实很怀疑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