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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思维与诗学再识 ———迹近诗学研究的文化探源 冯文坤 著 四川大学出版社 年·成都 ２００３ 内容提要 ·１· 内容提要 本书采用比较文学视野与中西有关理论，视“自然”一词在 中国语境中所特有的涵义为中国文化的标志性载体，深入考辨与 剖析自然以及自然与人在语词、观念、表达、结构与特点上的本 质关系和思维特质，同时沿着“自然”、“自然而然”、“主体悬 置”、“非对象化”到“以象写意”的隐含逻辑展开，进而揭示出 中国传统思维中所内涵的反人类中心主义思想，从而实现与西方 目前的生态批评与生态意识跨越时空的对话。作者认为，源自道 家自然思维一维的观物、感物观，在诗歌和艺术审美上的表现 为：一方面是消极感受下的“心与物游”的混茫意识，一方面是 非人类中心主义的“与物为春”，最后是与自然为善的人类情感 的大地书写。作者希望能借助于上述认识介入目前国内文学批评 中具有生态意识的一维。 序 ·１· 序 阿坤，这是三年多来，研究生和我都习惯了称呼冯文坤的 “专利”。前些日子阿坤来电说，他根据博士论文修改的专著《自 然思维与诗学再识———迹近诗学研究的文化探源》一书就要由四 川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并要我为他的处女作写个序。其实他不 说，我也会给他和他的这本书写些文字的。因为我很高兴为那些 扎实治学的青年朋友出力，也很高兴为他们有学术“含金量”的 心血结晶说话。 阿坤考入大学学的是英语，但他却又偏偏喜欢理论。无论是 在武汉大学读英美文学硕士期间，还是后来到美国又专攻英文的 两年，他都从未间断对理论的学习爱好和钻研探讨。他读了他能 找到的所有英文、中文理论书籍，前前后后还发表了多篇学术论 文，将学到的理论尝试用到外国文学的认识和批评中去。 年初夏，在他通过比较文学专业博士生考试并同我第 １９９９ 一次见面时，给我的印象是明显同有些外语教师不同。他不满足 于日复一日上课、应酬的英文副教授与系领导的地位，也不满足 于已足够他上课赚钱、购房买车的英文本事，偏偏愿当研究生去 坐冷板凳啃书本，居然特别喜欢也较熟悉西方现当代理论，并且 都还能说出那些艰涩的概念术语和自己认识的道道来。但我也发 现，他对那些理论虔信有余而对其学理深究不足，很有些像一句 拉丁谚语所说的意味：“读书甚多而虔信，则就读丢了自己头 脑。”因此，在他正式随我攻读比较文学与文论方向的博士学位 时，第一堂课上我就要求他在三年就读期间，应“扬长避短”。 ·２ · 自然思维与诗学再识———迹近诗学研究的文化探源 他喜欢理论，爱读英文原著，这应继续“扬长”，而与此同时则 应深究其学理并下大力气补中国文学与国学之短，使自己能造就 一双中西二学的健壮长腿，避免一高一低、一瘸一拐，而在治学 路上能长足又扎实的前进。在三年的博士生学习期间，他确实这 样做了。他常常读书钻研到深夜，特别是认真阅读了中国儒道释 三家的代表性论著，系统地钻研了中国文学批评史和哲学史，并 将它们与西方文论相比较，这使他受益匪浅。但紧张的学习压力 使他常常失眠，深入钻研又常常使他为自己的领悟发现而激动得 彻夜不睡，巴不得尽快天明能向我一吐学得的理趣和心得。他不 止一次对我感叹地说：“中国古圣的论说太精彩了”，“我要早些 这么学就好了”等等，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恍惚昨天的事情。不 过，他三年中为此病倒了几次，恐怕也多少与我有些关系，因为 连他的师母都怪我对他要求“太严太狠”。尤其是他拖着恹恹的 身子，操着沙哑的嗓子叫我一声“老师”，并递上完稿的博士学 位论文时，我的心里还是很有些疚意的，并也为之反思苦恼过： 为师之道是严好还是不严好？我在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指导文科 博士生，他们可以学完课程再花上三年五年甚至七年的时间，完 成论文再申请学位论文答辩。可我们却规定是三年，又要学完课 程又要修满学分，还要按时写出学术创新的学位论文，为师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