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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学作品选 蔡彦锋 副教授 博士 诗经 周南 关雎 朱熹《诗集传》：“周，国名。南，南方诸侯之国也。……于是德化大成于内，而南方诸侯之国，江沱汝汉之间，莫不从化。”方玉润《诗经原始》：“周，地名，在《禹贡》雍州岐山之阳。周，太王始居之，故国号曰周。……凡其时所采民间歌谣，得自周地者，均系之曰周。然十三国皆曰风，周与召独曰南者，何也？古《序》云：’南，言化自北而南也。窃谓南者，周以南之地也。大略所采诗皆周南诗多，故命之曰周南。’” 又云：“何以知其然耶？周之西为犬戎，北为豳，东则列国，惟南最广，而及乎江汉之间。其地又多文明之象，且亲被文王风化，故其为诗也，融浑舍蓄，多中正和平之音，不独与他国异，即古豳朴茂淳质之风，亦不能与之并赓而迭和。 又况豳与各国，各成风气，各存音节，尤不可以相混。此周以南之诗独为正风也。”（第70页） 对这首有两种解释，一是《毛诗序》：“《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二是方玉润《诗经原始》：“《小序》以为后妃之德，《集传》又谓“宫人之咏大姒、文王”，皆无确证。诗中亦无一语及宫闱，况文王、大姒耶？窃谓风者，皆采自民间者也，若君妃，则以颂体为宜。此诗盖周邑之咏初昏者，故以为房中乐，用之乡人，用之邦国，而无不宜焉。然非文王、大姒之德之盛，有以化民成俗，使之成归于正，则民间歌谣亦何从得此中正和平之音也耶？圣人取之，以冠三百篇首，非独以其为夫妇之始，可以风天下而厚人伦也，盖将见周家发祥之兆，未尝不自宫闱始耳。” 朱熹《诗集传》云：“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 《关雎》其实就是一首表达对爱情的追求的情歌。 首章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起兴清代姚际恒《诗经论旨》说：“兴者，但借物以起兴，不必与正意相关也。”[1]顾颉刚先生《起兴》一文也认为“兴”的运用主要在于协韵起头，没有高深的内涵。 [1] 姚际恒《诗经通论》卷前，中华书局1958年版。 顾氏进一步用其对现代民谣分析所悟得的观点推论《诗经》的“兴”： 我们懂得了这样一个意思，于是“关关雎鸠”的兴起淑女与君子便不难解了。作这诗的人原只要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嫌太单调，太率直了，所以先说一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它的最重要的意义，只在“洲”与“逑”的协韵。至于雎的情挚而有别，淑女与君子的和乐而恭敬，原是做诗的人所绝没有想到的。[1]（顾颉刚《古史辨》第三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年第676页。） 顾氏认为“兴”是与诗歌内容无关的一种纯粹的诗歌艺术手法。 这里其实是兼具“兴”和“比”的，既以“关关雎鸠”起兴，又以雎鸠之性而比男女之情，在艺术上来讲，起着起兴、联想、比喻、象征等作用。朱熹《诗集传》谓鸠之性：“生有定偶而不相乱，偶常并游而不相狎。” 诗人由关雎的这种本性而兴发起对美好婚配的追求。首章定下了全诗的基调。 第二章表现诗人缠绵悱恻的追慕之心和相思之苦。美丽善良的姑娘在水中采着荇菜，她的身体顺着流水时左时右，摇曳多姿。思慕中的姑娘就在眼前，又似可望而不可即，诗人日夜相思。“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追求、思念的心情何其迫切，以至于“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相思的痛苦，使他无法入眠。忧思绵绵、思绪万千，而以两个“悠哉”轻轻地叹出，真似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第三章，由第二章所表现的相思之苦，却突然相亲相爱的和谐快乐之景。情到极处而生幻，“琴瑟友之”以琴瑟之和谐比喻其相处的谐和愉快，《常棣》：“妻子好合，如鼓琴瑟。”“钟鼓乐之”则是结婚时的欢乐场面。诗人沉浸、陶醉在在对未来的美好的幻想之中，诗歌对爱情心理的描写是自然的，又是浪漫的，我们读者也为这种美好而倾倒。 这首诗采用了比兴的艺术手法，《关雎》题下《毛传》云：“兴也。” 孔颖达《毛诗正义》阐释“兴”的涵义云：“‘兴’者，起也。取譬引类，起发己心，《诗》文诸举草木鸟兽以见意者，皆‘兴’辞也。”朱熹《诗集传》云：“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如此诗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兴淑女应配君子；以“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兴淑女之难求。 “兴”这种艺术手法有助于诗歌音韵、节奏的和谐，郑樵《读诗义法》指出：“‘关关睢鸠’……是作诗者一时之兴，所见在是，不谋而感于心也。”清代姚际恒《诗经论旨》说：“兴者，但借物以起兴，不必与正意相关也。”顾颉刚先生《起兴》一文也认为“兴”的运用主要在于协韵起头。 顾氏进一步用其对现代民谣分析所悟得的观点推论《诗经》的“兴”： 我们懂得了这样一个意思，于是“关关雎鸠”的兴起淑女与君子便不难解了。作这诗的人原只要说“窈窕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