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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李健吾文学批评的当下意义 文学武 这不仅偏离了正常的文学批评轨道，而且其粗暴的批评 一 态度极大地践踏了批评的原则，留下了十分严重的后 李健吾20世纪30年代出现在中国文学批评界时， 果。对于这样的所谓批评，李健吾十分反感，他在刚走上 正是社会学批评模式大行其道之时。当时文学批评界 批评道路的时候就坚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说：“由于 普遍盛行以政治裁决文学、以社会价值代替艺术价值的 我厌憎既往（甚至于现时）不中肯然而充满学究气息的 倾向，这在后期“创造社”和“太阳社”的年轻批评家那里 评论或者攻讦。批评变成一种武器，或者等而下之，一种 表现得尤为突出。他们把文艺批评当作一种清查、斗争 工具。句句落空，却又恨不把人凌迟处死。谁也不想了解 的工具，对于他们所批评的对象不作分析地乱扣帽子， 谁，可是谁都抓住对方的隐匿，把揭发私人的生活看作 甚至等而下之地对批评对象进行人身攻击。他们对鲁 ①在李健吾的眼中，一些批评家在各种私 批评的根据。” 迅、茅盾、叶圣陶、郁达夫等人的批评都有这样的特点， 利的驱动下根本撇开了文学艺术本身，“专门来干造谣， 南方文坛 Southern Cultural Forum 8 1 1 2014. 攻讦， ②显然这 揭发隐私，和其他‘文人相轻’的勾当。” 样 的角色去思考问题。“我这样观察这部作品同他的作者， 的批评不仅缺少最起码的学术素养和价值，而且败坏了 其中我真就没有成见，偏见，或者见不到的地方？换句话 ⑨李健吾评论的对象有数十 文坛的风气，造成批评家和作家之间尖锐的对立，对于 说，我没有误解我的作家？” 文学的发展十分有害。 人之多，这里有和自己艺术理想相符的作家，也有和自 鉴于此，李健吾积极倡导和实践着一种全新的批 己艺术理想不符的作家；既有名气很大的作家，也有初 评观念，那就是把文学批评视作独立的、有尊严的一门 出茅庐的年轻作家，但李健吾总是细心发觉他们的优点 艺术创造，而不是攻讦的手段和工具。同时，批评没有绝 和独到的艺术风格，很少对作家进行严厉的指责和批 对客观的标准，它只是批评家自身人格的完善，批评家 评。诸如沈从文、废名、卞之琳等在当时曾经受到一些批 和作家是一种彼此平等、互相尊重的关系。李健吾在谈 评家的指责，然而李健吾却总是为他们辩护，保护他们 到批评家的角色时更多地把其归为鉴赏作品和完善人 的艺术理想和热情。这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举动，如果不 格：“一个批评家是学者和艺术家的化合，有颗创造的心 是以一种心灵的交流和平等的姿态是不可能做到这一 灵运用死的知识。他的野心在扩大他的人格，增深他的 点的。即使他面对巴金、卞之琳、曹禺等人对他进行反批 ③因此批评家的主 评的时候，也仍然保持一种宽容的心态，尽量去和他们 认识，提高他的鉴赏，完成他的理论。” 要任务是以鉴赏的眼光来汇报自己的读书经验，这就在 沟通，“他重新经验作者的经验。和作者的经验相合无 ⑩这 根本上否定了文学批评家法官和终极裁判的角色，“他 间，他便快乐；和作者的经验有所参差，他便痛苦。” 的自由是以尊重人之自由为自由……他不诽谤，他不攻 里显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