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地经济的空间生产与治理结构——基于国家空间重构视角.pdfVIP

第38 卷 第3 期 地理科学进展 Vol.38, No.3 2019 年3 月 ProgressinGeography Mar. 2019 飞地经济的空间生产与治理结构 ——基于国家空间重构视角 1 2* 2 李鲁奇 ，马学广 ，鹿 宇 (1. 华东师范大学城市与区域科学学院，上海200241 ； 2. 中国海洋大学国际事务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青岛266100) 摘 要：飞地经济伴随着2000 年以来的区域化过程而兴起。当前研究多关注微观机制和模式，而对宏观结构性因 素缺乏更为细致的探讨。论文基于国家空间重构理论，分析了飞地经济如何在国家空间重构中被生产出来，同时 在复杂的尺度和领域间关系中形成何种治理结构。研究表明，在资本过度积累的危机和再领域化的驱动下，飞地 经济产生于地方制度试验，并因与国家空间选择性的演变趋势相一致而被纳入国家空间策略，以培育区域竞争力 和协调区域间关系。其治理结构因涉及复杂的领域间、尺度间和政府-市场关系而存在一定内在矛盾。因此，飞地 经济应被视为国家空间重构中的一种特殊试验手段，主要发挥“引导”作用，并同其他空间或非空间政策相衔接。 关键词：飞地经济；异地共建园区；新国家空间；尺度重组；区域化；中国 2001 年以来，在由城市企业主义到区域化的多 少数族群内部所形成的劳动力市场，即“族群飞地 尺度国家空间重构中，“飞地经济”这一城市合作形 经济”(Ethnic Enclave Economy) (Light et al, 1994; 式在长三角、珠三角等地区迅速发展起来并扩散到 Wingfield, 2009; 李亚娟等, 2013) 。2004 年以来，国 全国，成为协调区域发展的重要空间策略。2017 年 内研究逐渐赋予“飞地经济”新的内涵，研究尺度逐 5 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等8 部门联合发布《关于 渐集中于区域，空间载体也以跨行政边界所共建的 支持“飞地经济”发展的指导意见》，从国家层面对 产业园区为主，即“异地共建园区”(文欣中, 2004) 。 飞地经济的总体要求、合作机制等进行了总结。 在这个意义上，国外研究多关注跨国家边界的 2017 年10 月，党的十九大报告进一步强调了区域 区域合作，尤其是欧盟内国际合作及相应的尺度和 协调发展的重要地位，这为发挥飞地经济在国家空 领域重组过程(Perkmann, 2007; Pikner, 2008; John- 间中的作用提供了新的机遇。 son, 2009) ，亦有学者关注区域内的土地利用合作 “飞地经济”(Enclave Economy)存在多重含义， (Kwon et al, 2014) 。国内研究除涉及跨国合作园区 通常指一国外向型或高新技术产业被国际资本所 外，对国内飞地经济的分析主要侧重以下方面：① 主导而非嵌入地方经济的现象(Gallagher et al, 2007; 以经济资源的跨界流动为关注点，探讨飞地经济在 Bustos-Gallardo, 2017) ，反映了国际经济体系中边 区域资源配置中的功能和绩效(孙君等, 2011; 杨玲 缘国家对核心国家的依附；同时，它也指在移民或 丽, 2015; 连莲等, 2016) ；②以治理权力的跨界流动 收稿日期：2018-05-24 ；修订日期：2019-01-08。 基金项目：山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ZR2018MD00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