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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济与政治2004 年第3 期 非传统安全与中国 非传统安全问题的理论冲击与困惑 潘 忠 岐 内容提要 非传统安全问题的日益突出 从安全主体 安全目标 安全威胁和安全手 段四个方面对传统安全理论提出了挑战 然而 每个层面的冲击又都一定程度地带来了新的 理论困惑 非传统安全问题的兴起并未从根本上否定传统国家安全理论的解释力 尽管非传 统安全威胁不尊重国家主权和边界 但非传统安全问题的解决却必须以尊重国家主权和边界 为前提 因此 非传统安全问题必须与传统安全问题协调解决 国际安全研究应该强调传统 安全与非传统安全并重 关键词 非传统安全 传统安全理论 国家安全 军事 作者简介 潘忠岐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美国室副研究员 博士 (上海 邮编 200040) 中图分类号 D815.5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6-9550(2004)03-0038-06 的亚洲金融风暴 2001年的 9 11恐怖袭击和2003年的严重急性呼 吸综合症(SARS)肆虐给直接受害国乃至整个世界的安全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和震荡 由于这些 问题超出了传统安全理论的观察视野 因此 人们习惯于将它们称做非传统安全问题 由于 非传统安全问题不能直接用传统的安全理论进行解释 甚至与传统安全的某些研究命题相 悖 因此 人们呼吁重视非传统安全研究 变革和发展传统安全理论 为此 深入探讨非传 统安全问题究竟给传统安全理论带来了哪些挑战和冲击 从中我们可以得出哪些有益启示和 思考 便显得十分必要和迫切 在研究安全时 我们总是可以问这样一些问题 谁的安全或什么的安全 即安全的主体 是什么 什么样的价值观和利益受到了威胁 即安全的目标是什么 什么东西导致了不安 全 即安全的威胁是什么 如何才能实现和维护安全 即安全的手段是什么 不论传统安 全研究还是非传统安全研究 都必然要对这些问题进行回答 对这些问题的不同回答直接构 成了两种安全研究的理论分野 前者主要以民族国家为轴心 以维护主权和国家利益为宗旨 强调用军事手段解决来自他国的军事性威胁 因此又被称做国家安全 national security 研究 后者主要以非国家行为体为关注焦点 以维护人权和公共利益为指向 注重用非军事 手段解决来自非国家行为体的非军事性威胁 因此又被称做公共安全 public security 研究 本文拟从主体 目标 威胁 手段四个方面探讨非传统安全问题对传统安全理论的冲 击及其形成的理论困惑 以期对安全理论研究有所启迪 一 主体 非国家行为体还是国家行为体? 传统安全理论普遍以国家为安全主体 这与国际关系研究一直把民族国家当做主要国际 行为体有关 自1648年 威斯特伐利亚和约 签订以来 主权国家就是近现代国际关系体 系的主角 因此 国际关系学者把国家安全和国家之间的安全关系作为安全研究的主要对象 参见Muthiah Alagappa, Introduction, in Muthiah Alagappa,ed., Asian Security Practice:Material and Ideational Influences,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8,p.17 1 世界经济与政治2004 年第3 期 非传统安全与中国 尤其是现实主义者 他们认为国家是国际关系中最核心的角色 是国际体系中的主要行为 者 是决定国际体系结构的核心单位 这种以国家为中心的现实主义范式深刻地影响了传 统安全理论研究 然而 随着非传统安全问题的兴起 传统的以国家安全为主要内容的安全研究受到越来 越多的挑战 国家并不是惟一的国际行为体 也不是安全的惟一主体 安全研究在关注国家 安全的同时 还必须关注个体安全 群体安全 国内社会安全 国际社会安全 人类安全等 等 这里的个体 群体 国内社会 国际社会和整个人类都是安全的主体 因为它们明显不 同于国家 因此 人们习惯于将它们统称为非国家行为体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 安全主体与国际行为体两个概念并不完全等同 人们可以认同恐怖组织 是非国家行为体 但却不会把它看做安全主体 相反 人们普遍把它看做安全威胁 这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