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场与新文化运动.PDFVIP

文化视野 文化市场与新文化运动 □周 武1 张光润2 内容摘要 1920年代传播新文化最有影响力的并不是《新青年》和《新潮》杂志，而是商务印书馆 及其他上海出版同业。那么，出版界为什么愿意参与新文化的传播？他们参与传播新思想、新观 念、新文化，并不一定是认同新文化运动，更主要的是出于市场的考量，他们看到了新文化的市场 潜力。通过有效的动员组织方式、文化生产方式，他们把新文化变成“外来、时髦的”商品，然后又 通过无远弗届的发行网络向全国范围扩散，从中获益。出版家群体趋新文化的过程，也就是新文 化运动由校园实验逐渐席卷全国的过程。没有出版家的介入，新文化在短期内激荡成潮是很难 想象的。将一种思潮或文化运动与出版事业，乃至市场的流通与获益机制联结考察，可以让我们 从另一个角度，去更深入地理解思想与文化运动的缔造过程和流播过程。 关 键 词 新文化运动 文化市场 商务印书馆 作 者 1 周武，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学研究所研究员。（上海 200020 ）2 张光润，华东师范 大学历史系博士生。（上海 200241 ） 非如此！1920年代传播新文化最有影响力的并不是 问题的提出：启蒙是如何可能的 《新青年》和《新潮》杂志，而是商务印书馆及其他上 海出版同业。那么，出版界为什么愿意参与新文化 有关新文化运动的论著可谓多矣，这些论著自 的传播？他们参与传播新思想、新观念、新文化，并 然各有侧重，各有广度和深度，但多集中于它的启蒙 不一定是认同新文化运动，更主要的是出于市场的 主题，至于启蒙是如何可能的则甚少追问。其实，新 考量，他们看到了新文化的市场潜力。通过有效的 文化运动原本只是校园实验，最终却变成了席卷全 动员组织方式、文化生产方式，把新文化变成“外来、 国的思潮、运动和现代中国最具深远意义的文化事 时髦的”商品，然后又通过无远弗届的发行网络向全 件，究竟是什么力量促成了这种变化？要回答这个 国范围扩散，从中获益。出版家群体趋新文化的过 问题，需要追问与此问题相关的一系列问题。比如， 程，也就是新文化运动由校园实验逐渐席卷全国的 发起新文化校园实验的那些人，他们的著作和文章， 过程。没有出版家的介入，新文化在短期内激荡成 他们的思想成果，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发表出来 潮是很难想象的。将一种思潮或文化运动与出版事 的？谁参与了他们新思想的传播过程？这又涉及一 业乃至市场的流通与获益机制联结考察，可以让我 些更复杂的问题，包括传播的渠道、传播的过程、传 们从另一个角度，去更深入地理解思想与文化运动 播的效果，以及跟新文化始作甬者最初的想法有何 的缔造过程和流播过程。 差异？如果这个过程主要是通过新文化始作甬者自 鉴于已有的众多新文化运动研究论著中，大多 己拥有的渠道，那问题还比较简单，但实际的情况并 围绕《新青年》杂志和北京大学展开，极少注意到现 2017·11 129 扫一扫 文化视野 代出版业特别是商务印书馆在其中所扮演的重要角 培育了“观众”，在中国现代社会思想和学术文化的 色。本文拟以商务印书馆为个案，深入地探讨文化 变迁过程中，产生了深远持久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