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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康的后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学 夏 光 拉康学说是后结构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思潮的一个重要部分。一般相信，同德里达等人一样，拉康是后结构主义理论的主要发言人之一。 Stavraskis, Yennis, Lacan and the Political，London New York::Routledge. Stavraskis, Yennis, Lacan and the Political，London New York::Routledge.，1999,13. Sussman, Henry，“Psychoanalysis Modern and Postmodern”, in Psychoanalysis and…, edited by Richard Feldstein and Henry Sussman (London New York: Routledge，1990，142。 就其思想发展而言，我们可以将拉康的差不多半个世纪的学术生涯粗略地划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从他的博士论文开始到其1936年的“镜子阶段”论文发表之前，第二阶段从他的“镜子阶段”论文开始到其1953年的“罗马话语”报告发表之前，第三阶段从他的“罗马话语”报告开始到五十年代末，而第四阶段始于六十年代初、终于其学术生涯结束之时。在第一阶段，拉康试图从狭隘的精神治疗术转向更有理论性的精神分析学。此时的拉康已有了后来的思想的一些萌芽，但他还未形成自己所特有的语言。在第二阶段，拉康对“自我”作出了重新解释，从而为自己的精神分析学理论奠定了基础。这一阶段的拉康明显地受现象学的影响，而他同传统精神分析学的分歧也已可见端倪。在第三阶段，拉康把结构主义语言学引入到精神分析学之中，对精神分析学的基本概念作了重新解释。在此阶段，拉康是在用自己的语言来建构自己的理论，而拉康派精神分析学也从此名正言顺、名至实归。在第四阶段，拉康试图对他关于“想象界、符号界和真实界”的理论系统化，并将逻辑和数学引入到精神分析学中。不过，深究起来，对拉康的学术生涯作出阶段性的划分也许是不合适的。拉康研究者伊凡斯指出，在拉康的思想进程中并没有什么“认识论的断裂”或“语言学的转向”，拉康的理论演变是渐进的和累加的。 Evans, Dylan, An Introductory Dictionary of Lacanian Psychoanalysis. London New York: Routledge, 1996,x.玻维也说，“尽管拉康并不特别推崇自圆其说这一美德，但他游刃有余地将其前期观点融入其后期理论，使他的著述看上去象是一个整体??一个自成一体而不断展开的创造性过程” Evans, Dylan, An Introductory Dictionary of Lacanian Psychoanalysis. London New York: Routledge, 1996,x. Bowie, Malcolm, Lacan. London: Fontana, 1991,14. 拉康的著述所涉甚广。从整体上看，拉康学说之要义体现在他关于所谓“想象界 (the Imaginary)、符号界 (the Symbolic) 和真实界 (the Real)”的理论（姑称“三界说”）之中；而基于这一理论，他对精神分析学的性质和内容进行了划时代的重建。在下面，我们不妨先从对拉康的“三界说”做一些基本介绍，再对他的精神分析学理论予以分析。 一、想象界、符号界和真实界 拉康在1953的《罗马话语》报告中第一次明确提出了“三界说”，但他的“三界说”实际上贯穿于其全部学术生涯。在早期，他的著述所涉的主要是想象界；到了五十年代，他所关注的主要是符号界；而自六十年代起，他更多地谈论真实界，并试图说明三界之间的关系。应该说，拉康学说的核心部分是他关于符号界的理论；但他关于想象界和真实界的理论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要素??因为想象界、符号界和真实界是三位一体而密不可分的。概而言之，想象界和符号界是人的两种异化的精神状态；至于真实界所指为何，此处姑且存疑??拉康本人曾把真实界规定为“不可能”的领域。从理论上说，与异化状态相对的自然应该是非异化状态或真实状态，但拉康从未明确说过有什么非异化状态。那么，究竟什么是想象界、符号界和真实界呢？在什么意义上想象界和符号界是异化的精神状态呢？又在什么意义上真实界是“不可能”的领域呢？ 1.自我与想象界 拉康之区别于弗洛伊德的首要标志是拉康对“自我 (ego)”的重新界定。无疑，这一概念在拉康和弗洛伊德的理论中都具有关键性意义，但两者对它的解释却是截然不同。 从一般语义上说，“自我”与“个人”差不多是同义的。不过，“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