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文化逻辑中的空间上海想象——重读《上海的早晨》.pdfVIP

引言 引 言 上海，这个被人们戏称为“魔都”的城市，自开埠以来已经历了一百多年的 风雨沧桑。声电光影在这里交汇，现代文明由此发展。她见证了中国从半殖民地 半封建社会向人民民主专政共和国转变的历史进程，也在这段历史里留下了不朽 的绰约风姿。她是诸多情感的发源地，也是文学作品得以展开想象的空间。上海 这座“东方巴黎”的欲望都市，以其自身特有魅力，被众多作家反复书写，成就 了无数作品里异彩纷呈的上海想象。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上海既是座城市，也是 被众人浓墨重彩的想象塑造形成的空间。不同的时代的文学，对上海的空间塑造 和对上海的城市想象，都不可置否地融入了各自时代的印记。上海以其特有的世 界性、开放性、包容性姿态，成为学者们研究文学与城市关系的重要范本。随着 改革开放和全球化脚步的加快，建国后大隐隐于市的上海重现当年“远东华尔街” 的雄姿，在世界经济贸易的链条上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2010年世博会在上 海成功举办，“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成为本次世博会的主题，城市作为空间构 筑的艺术，作为生活的艺术，以历史文化的见证者的身份再次闯入人们的视野。 上海这个梦幻之城再次勾起了人们对旧日过往以及未来时空的想象。2013年9 月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立，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国家在新世纪新阶段对上海 这座商业大都市的重视，同时也将全球化语境中的上海再次拉回人们的视野。 20世纪90年代以来，文学界比较热门的话题大多都是关于都市和现代性问 题的讨论。并且，这些热门话题的关注焦点集中体现在对上海的文化研究里。但 这些研究中上海通常会被放入中国现代化的百年进程中进行考察，忽略了它在建 国后被意识形态“改造”的那段特殊历史及由此形成的复杂性；或者研究的上海 多为主流意识形态之外的海派作家笔下的上海。建国后相当长时期内，与主流意 识形态结合紧密的上海想象，在政治松绑后的新时期中被固定化、类型化，失去 了应有的真实面貌。“十七年文学”中的城市逐渐隐匿，文学中有关上海的想象 日渐萎缩，这使得历史上存在过的文学中的上海愈发显得珍贵。《上海的早晨》 作为描绘建国后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重要作品，对研究新中国成立后 的上海想象意义重大。 由于历史背景和文化环境的复杂特殊，《上海的早晨》自出版以来历经波折。 新时期之前的《上海的早晨》的研究大致经历了以下两个阶段： 1．1958年小说出版后到文革发动前，《上海的早晨》一、二部陆续出版，后 两部尚未面世。这个时期《上海的早晨》的研究，基本上采用文艺社会学的方法， 对《上海的早晨》与《子夜》的继承与借鉴、资本家形象与工人形象的塑造、小 说中阶级斗争描写以及艺术特色的评价等方面进行研究，多数比较客观，但并不 深入。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文革时期，《上海的早晨》首当其冲，受到了大规模的批判。政治话语占 据主导地位，《上海的早晨》的文学艺术成就被抹杀。 新时期以来，文革中遭受歪曲的《上海的早晨》被平反。在城市文学研究热 和重写文学史的大潮中，Ck海的早晨》日渐浮出历史地表，但因其对都市上海 物质消费属性的遮蔽，对充满政治隐喻的意识形态话语结合过于紧密，《上海的 早晨》仍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研究依旧比较少。新时期以来为数不多的关 于《上海的早晨》的研究文章，按照研究方法的不同大致可分为以下三类： 1．传统的文艺社会学方法进行的研究。这类研究论文大致从(Ck海的早晨》 主题思想、人物形象塑造、艺术结构安排以及作者的创作心理角度进行分析。王 尔令率先在《上海的早晨第三部中的资本家形象》(Ck海师范学院学报》，1980 年第1期)，为周而复《上海的早晨》在文革中遭到的不公正待遇鸣冤。他指出 文革中将“艺术构思”同“政治问题”等同起来的做法不可取。他指出“典型人 物不一定是英雄人物，两者不能混淆”。指出徐义德是“在我国社会主义革命过 程中具有两面性的民族资产阶级中的‘这～个’。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之间 存在着阶级斗争，这种斗争一般地说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的性质。反映在这部小 说里，除了朱延年之流，多数民族资本家都不能说是反面人物，徐义德则是以其 鲜明的性格显示出他是中间偏右的典型。塑造这样的典型，对于表现建国初期这 个特定时期的历史图画是有意义的，也能够帮助今天的读者从认识社会历史而获 得教育作用，从艺术欣赏中得到美感教育。”从而为小说以资产阶级为主要人物 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