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死亡———卡夫卡生死观初探王建华.doc

动物·死亡 ———卡夫卡生死观初探王建华 [PageIndex=1] 第26卷第1期2004年1月　　　　　　　湘潭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Ｘｉａｎｇｔａｎ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Ｅｄｉｔｉｏｎ)　　　　　　　Ｖｏｌ.26Ｎｏ.1Ｊａｎ.2004人·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摘　要:对于“生与死”的追问一直是困扰着人类的一个哲学命题,亦是弗兰茨·卡夫卡在其小说创作中试图解决的一个难题,在他笔下频繁出现的对于人、动物和死亡三种意象的描写则是他对“生与死”这一问题思考的一个载体。本文试图对他创作中出现的这三种现象进行简要分析,进而得出卡夫卡的生死观。关键词:人;动物;死亡;人生解脱;精神存在中图分类号:Ｉ106.4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9-4482(2004)01-0086-05一在弗兰茨·卡夫卡的笔下,有几个独特的现象值得我们深思。首先,其中一个较为独特的现象就是卡夫卡的笔下(小说世界中)有不少死亡描写。《判决》写到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异化,朋友之间,甚至父子之间都不能真诚的面对和交流。格奥尔格·本德曼在给一个居住在国外的青年时代的朋友写信时,“始终仅限于写些无关紧要的,一如人们在安闲的星期天独自遐想时,杂乱地堆积在记忆中的琐事。”而他的朋友对他的来信“连读也不读就揉成了一团”扔在了一边,他的父亲则一直都在“暗中监视他”、怀疑他,甚至要判决他去“投河淹死”。于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格奥尔格什么也没说,就快步跑到了河边,抓住桥上的栏杆,悬空吊了起来,“他那双越来越无力的手还抓着栏杆不放,他从栏杆中间看到驶来一辆公共汽车,它的噪声可以很容易盖过他落水的声音。于是,他低声喊道:‘亲爱的父母亲,我可是一直爱着你们的。’说完他就松手让自己落下水去。”“这时候,正好有一长串车辆从桥上驶过”。没有顾虑,没有恐惧,格奥尔格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变形记》里也写到一个旅行推销员格里高尔·萨姆沙,由于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而被公司和家人所疏远、遗弃,最后在静谧中无声无息地死去。卡夫卡这样写到格里高尔的死亡:“他陷在这样虚空而安谧的沉思中,一直到钟楼上打响了半夜三点。从窗外的世界透进来的第一道光线又一次地唤醒了他的知觉。接着他的头无力地颓然垂下,他的鼻孔里也呼出了最后一丝摇曳不定的气息。”《诉讼》中主人公约瑟夫·Ｋ的死同样是那样的安然、静谧,没有丝毫的恐惧,更没有任何的反抗。“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纯洁、安静”,在走向死亡的最后时刻约瑟夫·Ｋ“清楚地意识到,那把刀老在他的头上递过来又递过去,看来他有必要,应该把刀拿过来,自己往身上戳进去。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只是还可以自由活动的脖子,向周围望望。”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采石厂边上的那幢房子的最高一层上。好像有灯光在闪动……”。还有《饥饿艺术家》中饥饿艺术家在坚定执着地从事了一辈子的饥饿艺术表演之后,结果在无人注意和知晓的情况下,死在了他进行饥饿表演的笼子里。《城堡》中的Ｋ最后在孤寂中死去,《猎人格拉胡斯》中的格拉胡斯亦是以一个死者的灵魂的身份出现,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这里的问题在于,作为生命终结的死亡事件为什么会频繁地出现在卡夫卡的笔下,而且他对死亡68 收稿日期:2003-09-25作者简介:王建华(1978-),男,山西太原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生,主要从事文学理论和文艺美学研究。 [PageIndex=2] 的描写又是那么地安然、静谧?其次,另一个现象就是,卡夫卡的笔下有不少关于动物主题的小说。《地洞》中写到了一只不知名的动物为营造一个安全的地洞而四处奔走,费尽心思,处在一种无名的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变形记》写了旅行推销员格里高尔·萨姆沙变成一只大甲虫后的生活。《为某科学院写的报告》中叙述了一只人猿的奇特经历。《乡村医生》里有过多处对马的细致描写。《乡村教师》则因一只巨鼹而展开故事情节。《豺狗和阿拉伯人》则展开了豺狗和人的对话。再次,在关于卡夫卡的研究中,常被研究者所注意到的一个现象就是,卡夫卡热衷于描写众多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小人物,并且对其生存境遇进行逼真描绘。其中最为典型的一篇就是《地洞》,主人公“我”(一个现代人),“一只不知名的动物”,挖了一个很大的地洞,却时刻害怕外界敌人的袭击,整日疲于奔命地一会儿这儿补补,一会儿那儿修修,一会儿在洞里巡逻,一会儿又跑到外面去放哨。“我作为这样一个既庞大又脆弱的建筑物的主人,面对任何比较认真的进攻,我深知自己是没有防御能力的”,而世界是千变万化的,“那种突如其来的意外遭遇从来没有少过”,可“危险迟迟不来,而又时时担心着它来。”这只可怜的动物整日战战兢兢、惶惶而不可终日。《变形记》中旅行推销员格里高尔·萨姆沙的生活同样是那样的辛苦和艰辛。每天四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