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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的艺术与技巧 第一章 一个人类古老而闪烁时代光辉的课题——历史教育 第一节 历史教育的起源和发展 一、人类最早的历史教育 远古时代，无论中国还是外国，都曾经历过漫长的无文字的时代。但是， 我们却仍然能够窥见其时人类的社会实践活动，也即是当时的历史大概。这 一方面是由于考古工作者陆续地发掘出了那时一些人类生活的遗址、村落、 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品；另一方面，也是很重要的，是由于从那时候起，人们 将自己的奋斗事迹一代一代地以口头的方式传将下来，一旦有了文字便把其 加以记述，成了我们常说的“远古传说”。这些传说固然不可避免地掺杂进 了后人的意识、想象成份，但是，它们却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给我们勾勒出 那个时代我们祖辈的生活情景。 从文献记载的远古传说中，可以看出其很大的部分是在描述当时一些受 到人们敬仰的英雄们的事迹。有的是在向自然界斗争中建功立业的英雄，如 中国古代传说中“开天辟地”的盘古①，“补天”、“造人”的女蜗②，“怒 而触不周之山”的共工③，“与日逐走”的夸父④，“衔西山之木石以湮于 东海”的精卫⑤，“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的后异⑥，以及《韩非子· 五蠹》 中所记载的发明“构木为巢”的有巢氏、发明“钻燧取火”的燧人氏，等等。 有的则是在处理部落内部事务或在部落与部落之间战争中出现的英雄，如中 国古代关于黄帝、炎帝、量尤、尧、舜、禹等的传说；西方古希腊荷马史诗 《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关于希腊的英雄人物阿溪里和奥德赛的传说 等。 远古时代的人们为什么要记忆并且世代地传颂这些英雄们的业绩呢？很 明显地是要后代人们记住他们的名字以及他们在处理与自然斗争和在社会生 活实践中表现出来的不屈的牺牲精神和高尚品性、聪明才智，供后人效仿以 为楷模。中国古代儒家便有“法先王”的说法和教诲。这里，我们应该说它 已经包含了历史教育的最早萌芽。 至于，那时候的人们直接地拿历史来教育群众的情景、场面，在文献记 载和其它诸如民族调查中也是不乏其例的。摩尔根在《古代社会》一书里就 记录了美洲易洛魁人的一种古老仪式。他们每遇新的首领授职或什么哀悼的 会议上，都由一位专门司巫职的首领用一种由紫色和白色贝珠串成的带子， 把上边各种图案所包含的本部落的历史向与会部落成员讲述一遍。显然，这 种场面和情景就是易洛魁人进行历史教育的一种活动，那位专司巫职的首领 便是执行教育的“老师”，而那个珠贝串成的带便成了本部落进行历史教育 的特殊教材。在中国，这种情形同样地可以从《诗经》中得到清晰的反映。 ① 参见徐整的《三五历纪》。 ② 参见《淮南子· 览冥训》和《太平御览》卷78 引《风俗通》。 ③ 参见《淮南子· 天文训》。 ④ 参见《山海经· 海外北经》。 ⑤ 参见《山海经· 北山经》。 ⑥ 参见《淮南子· 本经训》。 《诗经》中“颂”的部分大多是商、周时代举行重大典礼和祭把祖先时的舞 乐歌辞，其中历史内容占据了最大的成份。《诗经· 商颂· 玄鸟》说：“天 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这句的意思 是说，传说商族部落的祖先契是因其母简狄吞食玄鸟（燕子）的卵而降生的， 这是上天的安排。契后来便在殷这块辽阔广大的土地上居住下来，一代一代 地繁衍了商族。后来，传到了成汤时，受天帝之命，不仅灭掉夏而且把商的 疆域大大地扩展及于四方。这里十分概括他讲述了一部先商的历史。《诗经》 中“雅”的部分，特别是“大雅”，大多是当时贵族们宴饮聚会的舞乐歌辞。 这里也不乏关于祖先业绩的沤歌。《诗经· 大雅· 生民》即讲述了周族部落 始祖后稷的出生：“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礼克把，以弗无子， 履帝武敏欲，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这段把姜嫄如 何履了上帝的足迹而怀孕生下后稷的传说，很形象地作了描绘。同篇和《大 雅· 公刘》、《大雅· 帛系》等篇中还具体地叙述了“后稷之穑，有相之道”， 他如何地务农有方和公刘带领周族迁于径水中游的豳，在那里大力发展农 业、营建居邑，使得“周道之兴自此始”（《史记· 周本纪》），以及古公 亶父为避戎狄侵扰毅然地放弃豳地，率领周族来到岐山之下膏壤沃土的周 原，为周族后来的兴盛奠定了基础。这里，同样地是勾勒出了一部先周的发 展史。 重大的典礼和祭祀祖先也好，贵族们彼此聚会酬答也好，那时候的人们 始终是把讲述先人的英雄业绩、本族的光荣历史放到了一定的重要位置，并 且用这些来鼓舞人们、教育人们。我们看，在这些特定场合中，古人的历史 教育活动，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由以上的史实中不难看出，当世界上有了人类，便开始有了人类创造自 己历史的实践活动，与此同时，人类社会的历史教育现象也就自然而然地应 运产生了。 二、历史教育的发展、兴旺 文字的出现，是人类历史的重大进步，从此人们结束了“结绳记事”或 口口相传的原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