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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企业产权制度改革研究 四川省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产权制度改革课题组 经济生活的最深刻变化莫过于产权制度的改革。历时 10 年的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唤起了经济 主体明确的产权意识和对产权制度改革的强烈要求，创建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基础的实践更是 从深层催促着对现实产权制度作突破性变革。但这一改革迄今进展甚微。人们往往把更大的 希望寄托于在产品经济基础上形成的产权框架中培育出活生生的商品经济。然而，我国改革 的现实乃至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都表明，无视产权同商品经济的根本联系，绕开产权而 进行企业或市场改革，都不免捉襟见肘。尊重商品经济所固有的产权及产权运动机理才是构 造和发展商品经济的最基本前提。因此，突出产权制度改革的重要地位，或许正是巩固前期 改革成果，促进改革深化，从根本上完成新旧体制转换的路径。 一、我国产权制度改革的难点 商品经济的运行规律包含着特定的产权机理。它们包括：（1）不同主体间有明确的产权边界； （2 ）各主体能够充分自主地支配由其经营的资产；（3 ）各主体具有承担财产责任的独立资 产。这些机理归结于一点：产权主体必须与商品生产和交换的最基本单位即单个商品生产者 或单个市场交换主体直接同一。这不仅是因为唯有产品分属不同的所有者，才可能有商品交 换，也才可能有全社会意义上的商品经济，而且还因为商品经济是以单个主体的产权欲望和 产权约束为根本依托的，商品经济中所形成的全部机制都必须建立在单个主体具有独立的财 产品性（即具有独立的产权）之上。 商品经济独特的产权机理决定了我国以统一国家所有权为主体的产权制度不能适应商品经 济发展的要求。经济体制改革愈是深化，既有产权制度的局限性就愈是明显。然而，产权制 度改革较之其他领域的改革更有诸多难点。客观地分析这些难点有助于我们冷静而审慎地对 待产权制度改革，并恰当地选择这一改革的具体方式。 难点之一，意识形态的深刻影响给产权制度改革设定了较大的观念障碍。 长期以来，以国有制为核心的我国所有制结构与其说是一种经济制度，莫若说是一种政治现 象。在理论认识上，几乎社会主义制度的全部优越性都是与公有制相联系的。对这种公有产 权制度的接受和维护已构成了普遍的社会心理。在既往对公有制的认识中，人们并未全面把 握公有制的本质意义、公有制在我国现实条件下的历史地位以及公有制的客观发展进程。这 构成了我国产权制度改革的重要观念障碍。 无论产权制度改革的具体方式怎样，可以肯定的是，国家统一所有权制度以及国有企业资产 主体一元化的格局将被打破；并且，除国有经济之外，其他多种经济成分的发展必将降低国 有经济在全社会的比重。这就决定了产权制度改革的每一步都将伴随着传统公有制观念的对 抗。 难点之二，财政支出刚性和现行分灶吃饭的财政收支体制很难给予产权制度改革以宽松机 遇。 我国财政收入的来源包括税收和国有资产利润收益两个方面。虽然利改税后从形式上将资产 收益转化为税收，但这部分收益的实际性质并未改变。无论是目前或是今后国有资产收益总 是财政收入的主要部分之一。我国目前财政状况有两大基本特点：一是财政支出刚性。近年 来控制集团购买力，压缩行政经费开支，以及控制基建投资、尤其是非生产性设施投资规模 的努力未能取得实质性成功，财政支出需求始终无法抑制。物价持续上涨又使得财政收入的 “含金量”降低，从而使财政支出的绝对额不断增大。财政拮据已成为各级政府的难题。二 是财政分灶吃饭。在地方各级财政大包干实行后，各级政府的财政支出通常只能依靠自身的 财政收入来维持。尽可能多地增加本辖区内的财政收入成为各级政府的主要利益追求。 财政状况的上述特点严重制约着产权制度的改革。首先，财政支出刚性影响着政府推进产权 制度改革的信心。财政支出刚性内含着双重约束效应：其一，近期内政府不能放弃或减少财 政收入；其二，政府也不能以短期收益的减少去换取长期收益增加和扩大。因此，受财政支 出刚性的制约，即便对通过改革产权制度增加财政收益有较好的预期，政府也不愿或者不能 作这方面的尝试。近年推出的股份制试点，一般都是按承包制中上缴利税的测算方法确定企 业对国家的上缴额，然后倒算出股红或股息，并且要求确保这种红息的分配。这一实例典型 地表明了政府在产权制度改革问题上的心态，只要产权制度改革影响或政府认为有可能影响 其现实财政收入，甚或仅仅是改变收益方式（如由“死保”财政收入通过股份制变为“活保”）， 政府都往往临之而退却。其次，财政分灶吃饭的收支体制制约着企业间产权的转让，成为企 业间产权运动的重要障碍。对各级政府来说，维护所属企业的产权稳定直接意味着维护财政 收入的稳定。因此，当企业间的兼并影响地方政府利益时，很难得到被兼并企业所属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