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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市民社会理论探析* 伍俊斌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科学社会主义教研部、广东行 学院政治学系，广东广州 510053 ） 摘要：黑格尔明确区分了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开启了市民社会理 的现代转向。自由理念的实现 依次经历了家庭、市民社会、国家三个环节。市民社会的成员既相互独立，每个人都以自身为目的，又相 互依赖，每个人都以他人为手段。国家超越并提升了家庭和市民社会。市民社会内含需要的体系、司法、 警察和同业公会三个环节。黑格尔的市民社会理 存在着难以克服的缺陷：颠倒了政治国家与市民社会 的关系，对两者的区分存在不彻底性，忽视了文化批判领域，存在着国家至上主义倾向。 关键词：黑格尔；市民社会；国家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志码： B516.35 A 黑格尔把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明确地区分 自身的过程，是意志自由实现的过程。在抽象法 开来，开启了市民社会理 的现代转向，他是思 的阶段只有抽象的和形式的自由，在道德阶段就 想史上全面阐释现代意义市民社会理 ，并系统 有了主观的自由，伦理阶段是前两个环节的真理 研究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关系及其发展规律 和统一，意志自由得到充分具体的实现。意志自 的开创者。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是现代市民社 由借助外物（特别是财产）以实现自身就是抽象 会理 的奠基性著作。黑格尔究 怎样理解市民 法，在内心中实现就是道德，既通过外物又通过 社会，黑格尔开启的现代市民社会理 与表征政 [1]3、7、12 市民社 内心得到充分的现实性，就是伦理。 治意义的传统市民社会理论有何异同，它对后世 会是伦理自我发展链条中的重要一环，是一种体 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它又有着哪些难以克服的缺 现了特定意志自由的伦理实体。 陷？澄清这些问题，对于理解市民社会理 的发 在黑格尔的哲学体系中，伦理的发展即自由 展脉络，对于把握中西市民社会的理 和现实差 理念的实现又依次经历三个环节：家庭、市民社 异，对于推进在我国学界已经形成热潮的市民社 会、国家。这是一个由个别、特殊到普遍所构成的 会问题的探讨都具有重要意义。 正、反、合的过程。要理解作为伦理实体的市民社 会，就必须首先理解作为伦理实体起始阶段的家 一、伦理的环节 庭。黑格尔认为，家庭是直接的或自然的伦理精 市民社会理 是黑格尔法哲学的一个重要 神，维系其存在的基本原则是“爱”。“作为精神的 组成部分，而法哲学是关于客观精神的哲学。客 直接实体性的家庭，以爱为其规定，而爱是精神 观精神实际上主要指社会意识，它分为法、道德 对自身统一的感觉。因此，在家庭中，人们的情绪 和伦理三个环节，法哲学也相应地包含抽象法、 就是意识到自己是在这种统一中、即在自在自为 道德和伦理三个环节。三个环节都是在不同形式 地存在的实质中的个体性，从而使自己在其中不 和阶段上自由的体现，较高阶段比前一阶段更真 [2]175 换言之， 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成为一个成员。” 实、更具体、更丰富，这是理念由“他在”而回复到 家庭因“爱”而获得其规定性，它是一种因爱的情 * 基金项目：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西方政治合法性思想分析研究”（06F02 ） 怨源 黑格尔市民社会理 探析 感而将其成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