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五代俗章节变文在市场上的运作研究探究资料.pdf

中國古典小說的商品化研究 唐五代俗講變文在市場上的運作研究 國立成功大學中國文學系教授 王三慶 一 、前言 敦煌出土文獻中最受學者關注的各種文學體類莫過於俗講變文。當其發現 1 之初 ，無以名之 ，或曰 「佛曲」，或曰 「俗文」，皆非正確名目 。隨著資料的逐 漸公布 ，以及有識學者的博覽研究 ，此類文體由早期的渾沌狀態到確認名目 ，然 2 後幾經辨析釐定 ，彙集成冊 ，統名為 《敦煌變文集》 。然而自向達 、程毅中反 3 省舊說 ，建立新說以來 ，學者又加剖析推引 ，凡經數變 。如今海內外已是一派 風靡 ，多認為俗講與變文不同 ，而昔日變文又當分出各類次文體 ，不當統合於變 4 文之中 。對此名義及範圍的爭論問題筆者不想再加覆驗 ，只想從它的功能性與 市場的實際運作方面入手 。因為 ，勿論這些寫卷的內容是否名之為變文 ？或是話 本 ？或是傳文 ？抑是詞文 ？或是講經文 ？押座文 ？它在表演這門藝術所用的技 巧不外是講唱兼用 ，或是只講不唱 ，唱而不講 ，因此概括於 「講唱文學」中 ，應 該沒有異議 ？當然 ，我也不想再擴大到其他非敘事類的講唱 ，僅以 《敦煌變文集 新書》收集的內容作為討論的基礎 ，從市場機制的角度考查到底這些文本的生產 者是誰 ？功能性如何 ？誰是媒介者 ？媒介的目的何在 ？效果如何 ？最後則是探 討誰是這類文本的消費對象 ？如果能夠釐清這些問題 ，那麼將會有助於分析或了 解歷來學者間爭論與糾纏不清的一些問題 。 二 、《敦煌變文集》文本的生產者和媒介者 王重民等彙集 《敦煌變文集》一書 ，凡七十八篇 ，經潘師石禪補正後書名 作 《敦煌變文集新書》，已增至八十六篇 ，所用寫卷達數百卷 ，可是卻難得看到 曾有署名的作者 ，最多不過是講述者 ，如 ：0105 〈故圓鑒大師二十四孝壓座文 〉 共有 S.7 刻本 、P.3361 、S.3728 三號 ，內文中說 ：「左街僧錄圓鑒大師賜紫雲辯 述」，這裡的 「述」是指 「講述」？還是孔子所謂的 「述而不作」？講述二十四 孝的目的何在 ？應是勸善行孝之文字 ，同樣也可以在別處講述 。再者 ，0106 〈左 1 「佛曲 」之名出自羅振玉 《敦煌零拾》〈敘錄 〉，徐嘉瑞則有 〈敦煌發現佛曲俗文時代之推定 〉。 2 《敦煌變文集》（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蓋由王重民 、王慶菽 、向達 、周一良 、啟功 、曾毅公 等六人編輯之作 。 3 如向達有 〈唐代俗講考 〉、程毅中 〈關於變文的幾點探索 〉，並主張變文及之諸多作品當分數類 ， 不能概以變文稱之 。 4 晚近如白化文 、張鴻勛 、張錫厚等 ，則延續向達有 〈唐代俗講考 〉及程毅中 〈關於變文的幾點 探索 〉之主張 ，力主講經文外 ，更有押座文 、緣起 、變文 、話本 、傳文 、詞文 、故事賦等類別 ， 此說已經風行大陸學界 。 1 5 街僧錄大師壓座文 〉則有文字說明 ，是為修造起塔的壓座文字 ，按理而言 ，應 是具有獨特目的性 ；可是從內容來看 ，與修造起塔並無直接關係 ，因此 ，這篇文 字無法斷定左街僧錄大師講述的是自己的創作 。0201 〈長興四年 （933年 ）中興 6 殿應聖節講經文 〉這篇是為了慶賀後唐明宗生日所作的講經實例 ，講述者必是 能言善道的高僧 ，卻看不到他的名字 。以上三篇 ，算是較明確的講述者 ，是否能 夠稱之為作者還有爭議 ，而抄寫者或者寫卷的持有者又是何人 ？也無明確的著 錄 。 另外兩篇 ，如 0203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經文】（P.2133 ）的尾題說 ：「解 釋已竟 ，從此外覓 （送 ）路而走 ，七勸任用者也 。貞明六年 （920 ）正月囗日 ， 食堂後面書抄清密 ，故記之爾 。」，明顯說明了這位無名僧人在解釋 《金剛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