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文学艺术衍生作品着作权侵权问题研究.PDFVIP

民間文學藝術衍生作品著作權侵權問題研究 ──以劉雍系列工藝美術作品侵權案為例 白 欣  一、引言 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督辦的知識產權案件，工藝美術大師劉雍一波三折的維權之路在經 歷了一審法院認定侵權不成立到二審法院認定被告六件作品構成剽竊，再到最高院再審認定被告構成 1 對原告十一件作品著作權侵權 ，似乎終走向光明，但其背後卻折射出民間文學藝術衍生作品著作權 保護混亂的司法現狀。民間文學藝術衍生作品與民間文學藝術及民間文學藝術作品的關係如何？以公 有領域的民間文學藝術為創作基礎的衍生作品能否成為受著作權法保護的作品？對其侵權的認定標 準又是甚麼？本文將以劉雍系列工藝美術作品侵權案為分析對象，謹遵法解釋學的基本方法，對上述 問題一一探討。 二、民間文學藝術衍生品及其相關概念界定 (一) 民間文學藝術 民間文學藝術(Folklore)作為人類歷史文化的見證，是科學創新及文化創作的基石，最早由英國考 古學家W. G. Thoms 提出並使用。《世界知識產權組織著作權與鄰接權法律術語滙編》對“Folklore” 2 的定義是將民間文學藝術盡可能的擴大到所有具備傳統典型形式的作品。 在中國學界，民間文學藝 術還沒有準確權威的定義，但可以肯定的是，從橫向來看，民間文學藝術是特定族群文化沉澱的結晶； 從縱向來看，其在歷史的前進中得以傳承並發展。由此可以歸納概括出民間文化藝術的特點：(1)群 體創作性，其屬某個特定群體創作的產物；(2)個體傳承性，其發展具體是由個人傳承來實現的；(3) 可識別性，民間文學藝術帶有深刻的族群文化的烙印，是特定文化品質的基本範式，能夠反映並倒推 出群體的文化身份。 (二) 民間文學藝術作品 《民間文學藝術作品著作權保護條例(徵求意見稿) 》(簡稱《保護條例》)第 2 條對民間文學藝術 作品的定義作出了明確規定 ：“民間文學藝術作品，是指由特定的民族、族群或者社群內不特定成員 集體創作和世代傳承，並體現其傳統觀念和文化價值的文學藝術的表達。”儘管《保護條例》還未正  澳門大學法學院碩士研究生 - 171 - 《“一國兩制”研究 》2019 年第3 期(總第 41 期) 式頒行，但透過徵求意見稿可以看出區別於民間文學藝術的抽象性，民間文學藝術作品是在固定載體 上對民間文學藝術的表達，實現了從“思想”到“表達”的轉變，是民間文學藝術的模仿、表演、二 次重現、滙編或演繹成果。 (三) 民間文學藝術衍生作品 民間文學藝術衍生品並不是中國現行法律中的概念，其最早是在黃自修訴南寧劇院《媽勒帶子訪 太陽》著作權侵權案中，由廣西壯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提出的，後陸續在學術研究和案例研究中使 3 用。 民間文學藝術衍生作品包括在民間文藝作品基礎上進行再創作而產生的作品和利用民間技藝創 作而產生的作品，前者屬演繹作品，如在西北民歌曲調《信天遊》基礎上結合現代流行、搖滾等音樂 元素再創作而成的歌曲《黃土高坡》；後者屬新的作品，因為原有的傳統技藝並不構成作品的表達。 (四) 民間文學藝術及其作品與衍生作品的關係 通過對上述三個概念的界定，可以初步明晰民間文學藝術及其作品與衍生作品的關係。首先，毋 庸置疑的是，民間文學藝術作品和衍生作品的創作都離不開民間文學藝術這一淵源。其次，從思想表 達二分原則來看，民間文學藝術由於缺乏具體化的表達而屬“思想”層面，而民間文學藝術作品及其 衍生作品則均屬具式的“表達”，民間文學藝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辦法由國務院另行規定，其衍生作 品在具備了相應獨創性後由著作權法直接保護。也就是說民間文學藝術是傳統文化中形態中的基本範 式，民間文學藝術作品是將其近代化表達所形成的民間文學、民間音樂等作品，民間文學藝術衍生作 品是在民間文學藝術作品基礎上演繹和獨立創作出來的當代作品。 最後概括三者的關係：廣義的民間文學藝術(WIPO 觀點)是民間文學藝術作品的上位概念，除包 括民間文學藝術作品外還包括一些不構成作品的民間文學藝術，狹義的民間文學藝術不包括民間文學 藝術作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