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苏联俄国重建国家的文化行为.PDF

2011 年第 5 期 ·51· 文 学 后苏联俄国重建国家的文化行为 林精华 【内 容 提 要 】苏联解体后，后苏联文学也遭遇了程度不同的危机，但却比较快地得 到重建，究其原因在于国家以法律的形式规范、保证公民的文学创作，在于国家、文学界、 大众、民间资本共同参与重建，在于文化市场的形成及其在法律框架下产生的强大的资 源配置力量。与此同时，文学在自身重建的过程中，也以审美的方式寻求、建构统一的 俄罗斯国家认同。 【关 键 词 】 文学　文化生产活动　文化产业活动　社会审美消费 【中图分类号 】 I3/7.51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1094（2011）05-0051-0014 后苏联俄国 20 年来的重建过程，一直危机 变苏联文学生存方式的行为，客观上生成了后苏 不断，无论是新宪法的通过、各种专门法律的拟 联文学的发展机制，即自由从事文学的生产和消 定和实施，还是政府的重新设计、以杜马替代苏 费活动是合法的；迅速形成图书市场多元化，既 维埃，抑或以神职人员替代政委制度的军队改革、 促使人们热情关注那些曾被苏联当局以书刊审查 社会秩序的重建，甚至教育制度的变革、日常生 制度查禁的文学，即白银时代文学、苏联时期的 活方式的变化等等，几乎没有一处不是从危机中 地下文学和境外文学，又呼唤当代文学。时间的 走出来的。在这种全方位的社会性危机过程中， 推移、市场经济的完善、文化产业的成熟、国家 文学出现相应的危机是自然而然的，可以说，文 关注文学的经济功能以及其社会作用，这些情况 学危机正是这种社会危机的一种自然表达。意味 共同促使文学在法律保障、市场经济刺激、国家 深长的是，在俄联邦的重建过程中，人们最担忧、 和社会关怀下得以切实摆脱种种危机。 曾以为危机最为深重的领域之一的文学，反而较 快地出现了转机。 法律：保障文学活动相对安全 俄联邦刚刚从苏联独立出来就强制性推行以 在苏联末期，当局终于发现，无论多么严厉 法律替代书刊审查（цензура）制度，强行把文 学作为一种文化产业纳入市场经济，这种完全改 的书刊审查制度，都不能促进知识分子和国民 【作者简介 】林精华，俄语语言文学博士，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教授、博士 生导师，比较文学系主任，华东师范大学国际关系与地区发展研究院特聘教授。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990 年代以来俄罗斯文学发展》（项目编号 02BWW006 ） 阶段性成果。 ·52· 俄罗斯学刊 第 1 卷总第 5 期 对苏联这个超级国家的认同，于是就自觉放弃 位作家的文学生产力：苏联时期，一些主流作家 了这一制度，于 1990 年 8 月 1 日通过 《苏联出 在成名后为适应政治要求，为保证自己的作协会 版和其他大众传媒法》，规定“不再对大众传 员、理事、主席团成员等名誉和地位，有意识规 媒进行审查（цензурамассовойинформациине 避意识形态风险，压抑自己的创作个性，如邦达 допускается）”。苏联解体不到一周，俄联邦 列夫、别洛夫、戈里巴乔夫、冈察儿等著名作家， 便在《苏联出版和其他大众传媒法》基础上迅速 或者在创作上与过去雷同并有契合主流话语的趋 通过《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