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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银行利率市场化步伐缓慢的原因分析 （王海东的工作底稿） 金融是一个国家经济的命脉，它服务于社会上的各行各业。银行业、证券业、 保险业是金融体系的三个主要的组成部分。在我国，由于上述三个行业的分业经营 以及金融市场的不健全，企业的金融活动中，间接金融（即银行贷款）还占到相当 大的比重（直接金融只占间接金融的 10 ％）。2002 年，我国企业间接融资（通过银 行贷款融资）18475 亿元，直接融资（通过证券市场融资）780 亿元，这一比率降到 4.3 ％。所以，一方面，我们看到融资比率的失调（发达国家企业直接融资与间接融 资各占 50 ％）；另一方面，我国银行的重要性凸现无疑。我们不禁要问：四大国有 商业银行何来如此的垄断优势，在利率市场化呼声渐高的未来能否保持这种优势？ 这里，笔者将通过分析我国商业银行的过去及现状来看银行利率市场化的趋势以及 由此将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与国有企业有着非常特殊的关系，前者是后者责无旁贷的服 务机构，后者是前者最大的客户。现在国有商业银行的现状很大程度上与国有企业 有关，所以，有必要先对国有企业的过去及现状作简要分析。 建国后，到 1956 年，我国基本上形成了计划经济体制。此后，国家以财政代 替金融。国有企业都是直接靠财政拨款，企业基本是“等、靠、要”；后来，两次利 税改革（即“利改税”）之后，我国成立国有商业银行，对企业实行“拨改贷” （1985 年），其服务对象还是国有企业，而这时的国有企业同样没有改变其政府附属物，缺 乏积极性的事实。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国有企业是在 50 年代“赶超”战略及重工业优 先发展的战略下建立起来的资本密集型企业。而这些企业不符合我国当时的资源禀 赋结构所决定的比较优势，因为我国当时“一穷二白”，资本稀缺。但是在当时的计 划经济体制下，政府可以集中全国的巨大资金资源来补贴这些企业，并让这些企业 从银行得到优先贷款。同时，在门户没有开放的前提下，国内的需求只能有国内的 企业来供给（类似卖方垄断），所以，这些本没有自生能力企业能够存活下来。但是， 政府同时给这些国有企业的未来带来到了巨大的政策性负担，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林毅夫）：一是这些企业的存在背离了我国的比较优势，我国的比较优势在劳动力 密集型产业，因为我们有巨大的廉价的劳动力资源，创建劳动力密集型的企业才具 有成本优势。资本相对非常稀缺，这样的资本密集型的企业在开放、竞争的环境下 必然没有自生能力；另一个负担是社会性的负担：过去国家将企业的剩余都拿走了， 现在退休了的以及将要退休的老工人形成了巨大的养老金压力。同时为了城市稳定， 往往一个岗位安排若干个人员就业，使企业生产无效率。这一些政策性的负担需要 在渐进式的改革中逐步得到解决，然而，在这过程中同时带来了一系列问题。我们 知道国有银行、国有企业都脱不开国有性质。在“国有对国有”的情况下：一方面， 银行迫于政府压力给予国企低息贷款；另一方面，国企可以只借不还或者少还，而 银行也没有积极性去催款。这是造成今天银行的巨额坏账、资本金不足的一个重要 原因。其实这种问题早就存在，只不过在早期计划经济为主导时，银行和企业都是 国家的附属物，谁欠谁的钱无所谓；随着市场化程度的提高，拖欠款问题水落石出， 成为显性。政府越来越重视这个问题，但是不能让占国民经济比重如此之大的国有 经济一下子都倒闭，同时为了保持社会的稳定，只能继续利用行政手段要求银行继 续给予贷款，哪怕大部分都是亏损的。更糟糕的是，在委托代理的模式下，国有股 东缺位，国有企业存在大量诸如厂长、经理多吃、多拿、多占等道德风险；而且经 理们将自己由于经营不善带来的经营性负担说成是政府的政策性负担，继续向国家 要补贴。私有化了的（包括部分私有化了的）企业要补贴的积极性会较计划经济时 提高，因为现在要到的补贴是自己的，成了合法收入。企业本来就有的预算软约束 进一步加强，企业经营效率几无改善，还款能力依然有限。 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进一步完善，尤其在加入 WTO 后，我国相 应的法律、规范必须跟国际接轨。国有企业不能再得到这种无止境的政府保护，包 括得到银行的优先贷款。国家必须剥离掉政府对企业的政策性负担。对此，国内的 一些学者（如林毅夫等）提出了若干可行的措施，这些措施都包括在党的十六大讨 论文件当中。只有剥离了企业的政策性负担，才能杜绝政策性补贴， 让企业在竞争 的市场中求得生存，这样才能提高国有企业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