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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讲 《郑伯克段于鄢》 第 PAGE 1 页 共 NUMPAGES 3 页
第三讲 《左传》赏析(一)——《郑伯克段于鄢》
一、《春秋》与《春秋三传》:《左传》、《公羊传》、《谷梁传》。
(一)“春秋大义”与“春秋笔法”、“微言大义”:《春秋》是“礼义之大宗”(《史记·太史公自序》),维护周礼,反对僭越违礼行为,贬斥暴行邪说,是其主要思想倾向。《史记·孔子世家》云:“故吴楚之君自称王,而《春秋》贬之曰‘子’;践土之会实召周天子,而《春秋》讳之曰‘天王狩于河阳’。推此义,以绳当世贬损之义。后有王者举而开之。《春秋》之义行,则天下乱臣贼子惧焉。”或寓褒贬于记事,鲁隐公元年:“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或以一字寓褒贬,在谨严的措词中表现作者的爱憎和立场。如杀有罪为“诛”,杀无罪为“杀”,下杀上为“弑”。 这就是被后世所称赞的“春秋笔法”、“微言大义”。 故《春秋》书法谨严,欧阳修称之“简而有法”(《尹师鲁墓志》),刘知几谓“加以一字太详,减其一字太略”(《史通·叙事》)。
如:《春秋》卷一首条:“隐公元年,春。王正月。”不书鲁隐公“即位”。对此,三《传》都认为《春秋》这样记载大有深意。如《左传》先释“隐公”:“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继室以声子。生隐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为鲁夫人’,故仲子归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隐公立而奉之。”后释“元年,春。王正月。”云:“元年,春。王周正月。不书即位,摄也。”表明隐公即位是暂代国君行政的性质。为什么会这样呢?《公羊传》解释此条说:“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岁之始也。王者孰谓?谓文王也。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将平国而反之桓。曷为反之桓?桓幼而贵,隐长而卑。其为尊卑也微,国人莫知。隐长而贤,诸大夫扳隐而立之。隐于是焉而辞立,则未知桓之将必得立也。且如桓立,则恐诸大夫之不能相幼君也。故凡隐之立,为桓之立也。隐长又贤,何以不宜立?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桓何以贵?母贵也。母贵则子何以贵?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谷梁传》释云:“虽无事必举正月,谨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志也。焉成之?言君子不取,为公也。君子不取为公何也?将以让桓也。让桓正乎?曰不正。《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隐不正而成之何也?将以恶桓也。其恶桓何也?隐将让而桓弑之,则桓恶矣。桓弑而隐让,则隐善矣。善则其不正焉何也?《春秋》贵义而不贵惠,信道而不信邪。孝子扬父之美,不扬父之恶。先君之欲与桓,非正也,邪也。虽然,既胜其邪心以与隐矣。已探先君之邪志而遂以与桓,则是成父之恶也。西欧内,天伦也。为子受之父,为诸侯受之君。已废天伦而忘君父,以行小惠,曰:‘小道也。’若隐者,可谓轻千乘之国,蹈道则未也。”《春秋》这种微言大义的笔法在《郑伯克段于鄢》里也有具体的体现。
(二)《左传》的思想、表现手法及影响:重视伦理等级秩序;强烈的民本思想。善于叙事尤其是善于描写战争;善于塑造形象。对传记体和小说的影响。
(三)《郑伯克段于鄢》赏析:
《春秋》:鲁隐公元年(722B.C.):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左传》: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匿,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寘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
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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