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释连接传统与现代的桥梁.docVIP

PAGE PAGE 1 阐释——连接传统与现代的桥梁 本文草成之际，与其中所谈到的黄龙祥先生，以及本刊执行主编郝刘祥先生有过种种讨论。参考他们的意见对第三节进行了彻底改写——当然，改写后的内容仍不代表他们对于所讨论主题的看法。例如，郝刘祥认为，所谓中医现代化，就是中医在当代的发展；反之，“第三张图”的绘制，就是中医在当代发展的具体表现。对此，我持不赞成意见。但我认为此间的讨论很有意思，故在脚注中适当引用了邮件交往及与郝刘祥直接交谈的一些内容。这也许不符合一般刊物的惯例，但对繁荣学术、深入探讨或许不失禆益。相信读者也能从他们的言论中获得一定启发。 廖育群 因为是同行，有幸捷足先读黄龙祥先生的大作“中医现代化的瓶颈与前景”一文；因为是同行，对该文所讨论的问题自然同样关注，且更能体会其核心论点的价值；因为是同行，才有此续貂之文。其目的，首先是想从不同的角度，为该文以“珠·链构造”作比喻，以“解链取珠”、“剔出赝品”为作业手段，以重建人体经络图像为目标的论说添些论据，以使读者聚焦于此，了解这一核心论点的普视性——并非仅仅是“经络—针灸”问题如此；并了解何种知识背景的作者何以能有此见地。另一方面则是提示：问题本身的复杂，决定了用文中所示方法去解决中医现代化所面临的“瓶颈与前景”问题，也许还会遇到许多困难。 一、传统医学史研究在科学史领域中的特殊性 从学科划分的角度讲，科学史研究的各个领域基本都包含两方面的对象：一是符合“当代科学”定义的某某学科史；一是相当于此，但早已废弃不用的所谓某种“古代的”或“传统的”学科史。尽管前一方面的研究似乎更具有“科学”的色彩，而后一方面的工作常散发着浓厚的“文化”味道，但就其最本质的属性看，两者的根本价值都是在史学方面——构建与解释历史。 医学史当然也不例外，其研究中既包含源自西方、早已遍行世界而无国界区分的所谓“近代或当代医学”，也包含那些古代的、民族的、传统的医学体系。然而“医学”与自然科学其它分支领域的不同在于，所谓古代或传统的体系，仍旧存活于当代，并显示着一定的活力或“不可替代性”。 正是由于这种活力的存在，使得对于作为“文化遗产”的传统医学之研究，在“史学性研究”之外，还存在着一个队伍更为强大、更受方方面面重视的“科学研究”阵营。应该说，两种具有不同价值取向的研究，多年来基本上处于各自独立的态势。但黄龙祥先生在“中医现代化的瓶颈与前景”（以下简称“黄文”）一文中，却突然打破了这种领地的划分！从而使得传统医学史的研究除了史学方面的基本价值外，又增添了“科学研究”方面的意义。 之所以这样说，以及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黄文仅仅是在第四节“强化理论研究——瓶颈的突破”的第一段“观念问题”中，提到了传统医学的“史学研究”，以及“必须有一流的史学家介入”；而且这种介入与研究仅仅被定位在“进入实验室之前”——言下之意不过是准备。然而在我看来，就传统医学这个特殊的研究对象而论，“史学研究”具有更为强大与重要的作用，并非仅仅是“术前准备”！许多问题不仅可以通过，而且只能通过“史学研究”来解决。从某种意义上讲，黄文中所提出的“解链取珠”、对于“人造珍珠”和“形式理论”的辨识等等，难道不就是针对这一特定研究对象的“实验室研究”吗？当然，一定会有人说：这是偷换了“实验室研究”的概念！而我之所以要如此表述，目的在于说明：传统医学与一般实验对象的最大区别就在于这个特殊的研究对象本身具有一个不容忽视的“时间座标轴”——长期积淀所成。因而一般的、依照固有定义所进行的实验研究，当然可以处理其中的某些具体、技术性的问题，但却不能应对总体。换言之，史学研究在此不是“术前准备”、“配角”或实验研究者所应具有的“素养”，而是“领导”者。相信这也正是黄文“结语”中所言“中医理论实验研究取得突破的关键在于实验室之外的诸环节和诸因素”，所欲表达的内涵。 其二，我认为黄文作者的学术背景，亦有助于旁证上述强调史学研究所具新功能的观点。黄龙祥先生硕士阶段的研究课题是辑校一部早已失传的针灸学著作《黄帝明堂经》 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1987年出版。，相关的研究工作是重校现存最早的针灸专着《黄帝针灸甲乙经》 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1990年出版。，这些都属于固有定义之医学史中的文献学研究领域。通常，从事此类工作的都是一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斋学者，这也就是我在未面黄龙祥先生时对他的性格与学术“定位”。此后，他有84万字的《中国针灸学术史大纲》 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年出版。面世，该书以极大的篇幅（178页）论述史料的收集与整理、鉴别、理解等文献学方面的问题。这时，我对他的印象是：从文献过渡到了理论学说体系，用作者的话说，他是在尝试“鱼和熊掌兼得”。但我却没有想到该书“前言”中所说：此时他已“卷入‘九五’攀登预选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