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穿梭与感情定向——对进...学的农家子弟情感体验的研究_程猛.pdfVIP

特 别 企 划 Te Bie Qi Hua 文化穿梭与感情定向 —对进入精英大学的农家子弟情感体验的研究 □ 程 猛 史 薇 沈子仪 摘　要：农家子弟通过教育向上流动的历程既是由乡入城、跨越不同地域边界的过程， 也是跨越不同社会阶层和文化边界的过程。通过自传和深度访谈收集进入精英 大学的农家子弟的成长叙事，研究聚焦农家子弟跨越阶层与文化边界过程中的 情感体验，探索做出新的解释性理解的可能。文化世界的核心是情感世界，不 同的文化实践伴随相应的感情定向。跨越文化边界必然伴随新的感情定向的冲 击，致使新的感情定向和旧有的感情定向重叠交织，既蕴藏创造新的情感互动 形式的契机，也内隐着种种道德风险。要揭开农家子弟向上流动过程的神秘面 纱，缓解现实中的诸多痛苦，还有待重新审视不同文化情境内隐的道德规范， 进一步深描这一复杂的社会过程。 关键词：农家子弟；精英大学；成长叙事；情感震荡；感情定向 DOI:10.19633/ki.11-2579/d.2019.0109 进入精英大学（这里的精英大学指世界一流大学 界，文化归属的复杂性也伴随着情感世界的复杂性。 建设高校及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的农家子弟的成 托克维尔曾在《论美国的民主》中强调，应当考察一 长历程是学界关注的热点。在媒体的报道里，一名清 个人“躺在摇篮的襁褓之时”以及“显示他顽强性的 华本科生的典型形象是这样的—“出身城市，父母 最初奋斗”，只有这样才能理解“支配他一生的偏见、 ［3 ］ 是公务员和教师，每年与父母起码外出旅行一次，甚 习惯和激情的来源” 。本文试图基于向上流动历程 ［1 ］ 中情感体验相关文献的梳理，以进入精英大学的农家 至高中就有出国游学的经历” 。那些取得高学业成 就的农家子弟的形象则与此迥然不同—“父母都是 子弟的成长叙事为中心，探索对其情感体验做出新的 ‘老实巴交’的农民，上大学前到过最远的地方是离 理解的可能。 家50公里的地级市，上大学前未看过电影，很少有时 ［2 ］ 间看电视” 。他们通过教育向上流动的旅程充满了 一、社会向上流动：以情感为中心的考察 风险和不确定性。即便同样取得了高学业成就，农家 子弟的成长经历与典型的“清华学生”也有着天壤 西方学界与“社会向上流动历程中的情感体 之别。 验”的研究有一个长长的历史。研究者们对“阶层旅 与不同的成长历程相伴的是迥异的情感体验。在 行”“第一代大学生”“工人阶层背景的社会精英”的 这场以教育为马的阶层旅行过程中，农家子弟逐级攀 相关研究均涉及了向上流动过程中的情感体验，特别 爬教育阶梯的经历跨越了社会结构的不同面向，文化 是阶层地位的变动对个体身份认同、文化归属以及家 归属也呈现出种种复杂性。文化世界的核心是情感世 人关系的影响。 中国青年研究 07/2019 30 特 别 企 划 Te Bie Qi 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