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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至道的伦理价值 “永恒的距离”是英国的贾斯普莫里森和日本的井冈人共同倡导的设计理念。这一词汇最初产生于贾斯珀·莫里森在一次探讨深泽直人为意大利家具品牌Magis所做的高脚凳设计的过程中。而其后,贾斯珀·莫里森和深泽直人于2006年共同组织了在东京举行的第一届“平常至极”设计展览,收集展示了包括他们两人设计作品在内的204件展品。伴随着展览的举行,“平常至极”这一设计理念也逐渐广为人知。 1 认识和把握产品的常性 “平常至极”从字面上,可以理解为超级平常、非常普通等含义。贾斯珀·莫里森曾经在其撰写的一篇文章中认真讨论过“平常至极”的设计理念。他认为,长久以来,设计已经变成了一场通过色彩、造型等因素让产品尽可能变得更加引人注目的比赛,人们常常把设计等同于是难以接近、价格昂贵或是与普通大众市场相差甚远的。设计总是在求新求异,追求如何使产品看上去更加与众不同,反而忽视了对日常生活中最常见、最普通的产品的关注。贾斯珀·莫里森认为,那些最常见、最普通的产品设计都是经过人们长期的使用和改进而自然演化形成的,这种平常性包含了经过人们实践长期检验的合理性。设计师应该通过研究这些最常见、最普通的产品,从日常物品的自然演进历史中,认识并提炼出这种平常性,创造所谓“平常至极”的设计,而不是人为地去割裂产品造型与其发展历史的联系。正如深泽直人为意大利著名家具品牌Magis所设计的高脚凳,见图1。其外形非常“普通”,甚至连展览时都被观众误认为是公共坐具而被搬走使用。 在一次采访中,贾斯珀·莫里森与深泽直人进一步阐述了他们各自对“平常至极”的理解。贾斯珀·莫里森认为设计的根基和本质是关心人造物环境并努力去改善它。“平常至极”设计理念正是强调将设计与人造物环境联系起来。要在设计中实现这一理念,设计师应该减少对产品视觉要素的过分关注,而应该关注产品对周围环境的影响以及产品进入人们生活后的状态。深泽直人则认为理解“平常至极”这一理念其实并不困难。符合这一理念的产品有2种类型,一种是那些已经融入到人们日常生活之中、看不到任何所谓“设计元素”的产品,另一种是抓住了所谓“平常性”本质的新设计。当人们看到这些产品时,他们对于所谓“经过设计的产品”的印象被彻底颠覆。这些产品都呈现出一种极致的“平常性”,向人们表达出这样的理念:与其期待新的设计作品,不如保持长期以来产品与周围环境已经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贾斯珀·莫里森和深泽直人共同组织的“平常至极”设计展览,见图2。收集和展示的正是符合这一设计理念的产品。展览中的这些产品尽管外形看上去都平淡无奇,很多甚至连设计者都无从考证,但是每一件都深深地融入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从贾斯珀·莫里森与深泽直人的探讨中,可以看出,“平常至极”这一设计理念强调的是,尊重产品设计的自然演进历史及其与周围环境的联系,回归设计的本源,避免在设计中刻意地表现某种风格或是进行个人化的表达。 2 设计理念的转变使设计成为人类消费目 “平常至极”这一设计理念之所以强调“回归设计的本源”,这与当前设计所处的时代背景有着密切的联系。当前社会已经步入波德里亚所描绘的“消费社会”,商品经济飞速发展,物质产品极大丰富,人们身边“存在着一种由不断增长的物、服务和物质财富所构成的惊人的消费和丰盛现象。”消费取代了生产在社会经济中的主导地位,成为了整个社会的中心。在大众传媒等各种力量的共同作用下,人们的欲望不断地被激发、甚至是被制造出来。在消费社会中,只有使人们持续不断地消费,才能保证社会经济的正常运转,并最终服务于资本的增殖需要。然而,人们对于产品使用价值的需求最终是有限的。为了保证消费行为的持续性,产品被赋予了新的符号价值,成为了一种社会关系、社会地位的象征。人们对物品的消费不再是对使用价值的消费,而是对符号价值的消费。 在消费社会的时代背景下,设计的商业价值越来越得到人们的重视,在企业中也渐渐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地位。然而,与商业越走越近的设计,却慢慢背离了其本质,渐渐演变成为了一种刺激人们消费的手段。为了追求所谓的“创新”,满足消费者对新的视觉形式的期待,设计师们绞尽脑汁,利用色彩、造型或是各种新奇的形式,尽可能地创造出夺目的新产品,捆绑上各种诸如时尚、流行、前卫的符号意义,源源不断地推向消费市场。设计创造了越来越多的视觉污染,成为了消费主义的帮凶。在消费主义的影响下,设计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主要表现在炫耀性消费产品设计、非理性的时尚产品设计、享乐主义产品设计、不可持续发展产品设计等等”。很多设计师、学者开始逐渐意识到设计的这一改变,例如:艾里克·赫罗在1970年提出:“今日设计者本人已经成功地将工业设计转化为一种手段,以大量生产、大量购买、大量消费,还大规模地毒害数不清的环境……,如果这种断言适用的话,这就意味着‘设计’要么沦为自我破坏的手段,要么使它超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