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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羽之墓志考略 1992年，在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的蒙古苏木地区的朝格图山以南发现了辽东丹州左相耶稣会的坟墓。出土志石一方,无志盖。志石石质为灰色砂岩,正面及四边表面磨光,长112厘米,宽103厘米,厚13厘米。志文为秀丽的楷书阴刻,字口勾金。志文竖排38行,每行字数为23-35不等,通篇计1210字。墓志首题“大契丹国东京太傅相公墓志铭并序”,次署“蓟门邢明远撰并书”。 洋洋千余言的志文,记载了大量珍贵的史料,对现有契丹史文献具有重要的补证作用,对有争议的史实能起到证实统一的效果。志同时,从文学和书法角度上志文也不失为一篇佳作,通篇引经据典,叙议相融,文笔颇精,书法刚劲流畅。 本文试图对羽之墓志的志文进行考释,并对其价值进行探讨,以此再现千年前的那段历史。谬误之处,企盼专家老师指点。 一、 《隋书》卷三重:“伟吾天,铭新型人。” 大契丹国东京太傅①相公墓志铭并序 蓟门②邢明远撰并书 夫欲建皇极,扇薰风,必资栋梁之材,更籍盐梅之士。其或非熊应兆,卧龙见称。时推命世之贤,代许间生之杰。股肱王室,经营霸图。升坛,则四海具瞻;拜幕,则三军禀令者,其唯太傅相公欤。 公讳羽之,姓耶律氏。其先宗兮佶首,③出石槐④。历汉魏隋唐已来,世为君长。曾祖讳勤德,迭列⑤夷离堇⑥,北大王⑦。九领节钺,十全功勋。祖讳曷鲁,匣麦夷离堇,两奉王猷,控制藩屏。列考讳讴思,涅列夷离堇,金云大王。剑履承家,旌麾显世。皇妣夫人邈屈耐奇,淑划宰相之女也,贤方卫女、德比樊姬。生六男六女,公即金云大王弟四息也。长兄曷鲁⑧,于越⑨北大王。次兄汙里整⑩,前北大王,东丹国大内相(11)。季兄涅列神子舍利。弟护之、术宝舍利(12)并早亡。姊妹六人,皆适高门望族之家。 公星辰诞粹,河岳降灵。德符九三,贤当五百(13)。幼勤事业,长负才能。儒释庄老之文尽穷旨趣,书算射御之艺无不该通。咸谓生知,亦曰天性。事有寓目历耳者终身不忘、言有可记堪录者一览无遗。博辩冾闻,光前绝后。 比及大圣大明升天皇帝(14)收伏渤海(15),革号东丹(16)。册皇太子为人皇王(17),乃授公中台(18)右平章事(19)。虽居四辅之末班,独承一人之顾命。寻授钺专讨,克致大功。旋加太尉(20),招抚边城。比至班师倒载,又加太傅,判盐铁(21),封东平郡(22)开国公,食邑一千户。天显二年丁亥岁,迁升左相,及总统百揆,庶绩咸熙。以天显四年已丑岁,人皇王乃下诏曰:朕以孝理天下,虑远晨昏,欲效盘庚,卿宜进表。公即陈:辽地形便,可建邦家於是。允协帝心,爰兴基构。公夙夜勤恪,退食在公。民既乐於子来,国亦期年成矣。天显十三年戊戌岁,嗣圣皇帝(23)受大晋之册礼也,即表公通敏博达启运功臣,加特进(24)阶,上柱国(25),食邑二千五百户。身为冢宰,手执国钧,於辅政之余,养民之瑕,留心佛法,耽味儒书。入箫寺则荡涤六尘,退庙堂则讨论五典。而又为政尚于激浊,举士,不滥抡材。朝推正人,国良相。无何祸罹梦奠,衅起涉洹(26)。人之云亡,邦国殄瘁。以会同四年岁次辛丑八月十一日戊戌薨于官,春秋五十有二,於戯! 皇上轸悼,僚属歔欷。痛天道之不仁,于忠良而降祸。哀诏爰下有司备仪,送终之礼既伸,易号之彝无废,谥曰文惠公,礼也。以壬寅年三月六日庚申葬于裂峰之阳(27)。 夫人重衮,故实六宰相之女也,升天皇帝之甥。淑德传芳,柔仪显誉。深谐瀚濯之规,颇(28)丝萝之义。始自相国薨后,痛孤鸾之独处,增别鹤之悲伤,日夜哀号,殆将灭性。洎营葬具,用尽身心。因兹积气成疴,内攻腠理,虽加医药,渐至沉绵,去相国葬后一十八日戊寅倾逝。呜呼!生死之期、荣瘁之分在修短而不定,於因缘而或差未有如相国与夫人同缘同会者焉。即以当年五月十一日甲午袝葬於旧茔。夫人生子一十人,诸夫人生子四人。嫡子佛奴,幼年谢世,其余诸子,并有仁孝,俱怀器能。女四人,二人早亡,二女皆幼。仲子阙等於哀酷之余,攀号之际,虑人移世改,谷变陵迁,徽猷不振于将来,盛德蔑闻于远裔,乃勒贞石,用传不朽。铭曰: 其一 伟哉天道,玄妙莫穷。降生旄杰,以正时风。 为辟为士,立德立功。宰割区宇,制御英雄。吾皇应运,君临东丹。征求辅相,保国艰。 公叶卜兆,乃登礼坛。风云会合,鱼水相欢。 位居冢宰,礼绝百寮。于宠思辱,在上不骄。 公平无党,义均更昭。养民以惠,抚俗不劳。 卓相国,怀文怀武。归敬释门,遵行孔矩。 了果知因,明今识古。寿限何差,年华不与。 良人才逝,哲妇又殂。生既同乐,死愿共居。 爰遵古制,袝葬旧墟。儿女虽恸,铭志宜书。 积善无应,天祸屡钟。马鬣长往,凤池永空。 君亲恸哭,寮寀失容。贞珉纪德,来裔钦风。 二、 契丹国的名字和书写 羽之墓志的发现,对我们研究辽代乃至晚唐一代的政治、经济、文化、艺术、民俗具有重要的价值;同时为研究契丹王朝与中原王朝的关系也提供了珍贵的线索。其重要价值表现在: (一)历史价值。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