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水有毒》到《姐就是女王》_——论流行音乐歌词与当代女性性别观念形塑.pdf

60 美学 22/ 20 07 从《香水有毒》到《姐就是女王》 ——论流行音乐歌词与当代女性性别观念形塑 文/陈鸣镝 摘 要：《香水有毒》和《姐就是女王》两首歌曲虽都由女性演唱，但两首歌曲的词作者性别相异。将《香水有毒》和《姐就是女王》 的歌词放在一起进行比较，能够发现不同性别的词作者在歌词中所传达出的不同性别观念。从《香水有毒》到《姐就是女王》， 流行音乐歌词中所显现出的女性性别观念正从负面转向正面，女性主体建构成为可能。 关键词：香水有毒；姐就是女王；歌词；女性；性别观念 黑龙江省作协副主席郭力在《流行文化现象中的性别 生共情，听众或多或少都会对这位女子产生同情。然而， 多元想象与建构》一文中写道：“在全媒体时代，从网络文学、 当女人闻到男人身上有别的女子的香水味时，只说“是我 流行音乐热点到影视创作，这些流行文化现象潜移默化地 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从女性 影响和形塑着现代女性对性别的自我理解。”而“音乐世界 主义的角度看这段歌词，能够发现女性的自我奴化。既然 关于性别的认知与形塑作用，始终是一个有待于深化研究 男人已经出去寻花问柳，女人为何不对男人的不忠进行指 的课题”[1]。中国当代流行音乐从生产、传播到接受，有 责，甚至还要擦掉一切陪男人睡？虽然之后的歌词“是你 着一套完备的体系，但该体系中确实存在许多的性别盲点。 赐给的自卑”似乎给出了一个回答，但这样的回答却令人 如果我们将一首歌曲的歌词视作一个“文本”，从具体的文 感到悲哀。持女性主义立场的听众很容易在听完这段歌词 本入手进行分析，能更清楚地看到流行文化中的性别意识。 后由之前的同情转为愤慨。“是你赐给的自卑”一句中的“你” 从“性别与文学/文化”研究的角度来看，《香水有毒》和《姐 毫无疑问指向男人，而女人感到的“自卑”竟是由男人所 就是女王》的歌词便是两个绝佳的“文本”。《香水有毒》 “赐”！这岂不是将男性放在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而女 和《姐就是女王》虽都由女性演唱，但两首歌曲的词作者 人则主动将自己放在卑下的地位吗？ 性别不同。从《香水有毒》到《姐就是女王》，能够看到不 胡杨林在唱完《香水有毒》后饱受非议。胡杨林曾提 同性别的创作主体对当代女性性别观念形塑所产生的不同 及：“很多人把歌词内容与我的个人感情生活对号入座。”[2] 影响。 像作家创作小说一般，作家在创作小说时是让叙事者去虚 构一个不同于现实生活的想象空间，让人物和故事在其中 一、《香水有毒》：“是你赐给的自卑” 自由驰骋，但由于作者与叙事者、真实作者与隐含作者往 2005年，胡杨林的《香水有毒》火遍大江南北，一度 往很容易重合，使读者很容易将小说中叙事者/主人公的 成为手机彩铃的首选。不可否认，《香水有毒》旋律动听， 经历看作是作家的亲身经历。一首歌的歌词在某种意义上 很容易吸引听众。然而，从性别的角度来看，《香水有毒》 也类似于小说，也有叙事性。涂建华、张端芝在《歌词叙 的歌词却存在很大的问题。 事的魅力》一文中写道：“叙事而歌，自古而然。”[3] 王琦、 《香水有毒》歌词的前半部分似乎只是一个女性的独 龙迪勇在《中国早期都市流行歌曲叙事中的都市文化》一 白，述说着一个女子全心全意爱一个男人，却发现那个男 文中写道：“流行歌曲集叙事性、抒情性、趣味性等诸多特 人有外遇的故事。这一段歌词娓娓道来，很容易使听众产 质于一体，自诞生之日起就跟大众情感需求和时代背景紧 审美与音乐 61 [4] 成为不依附于他人的女性。而后的“就算无人欣赏也为自 密相连，注定要反映时代的现实与精神状况。” 正是因为 歌词中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