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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法律思想考析

在1587年，努尔哈赤自立为可汗，开始制定相应的法律，禁止作乱、窃盗、欺诈等行为，即：“上始定国政，禁悖乱，戢盗贼，法制以立。”[1]11在此后创建后金国的实践中逐渐形成了其特有的法律思想，在这些法律思想的指导下，努尔哈赤颁布了一系列关于法律的谕令，逐渐引领后金社会由野蛮走向文明，为其后满族入主中原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一、努尔哈赤时期的神权法思想

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政权前后，后金社会尚处于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的时期，神权法思想仍然是其法律指导思想。

（一）神权法思想是努尔哈赤建立其统治的基础

努尔哈赤统治集团宣扬“君权神授”，为了体现这一点，努尔哈赤汗其后建立的后金政权年号亦为“天命”，即：“天命之为汗，汗命之为臣也！”[1]39在其他相关史料中也多次出现“蒙天神相助”“皆天助之故”等语。后金统治者自称为天之子，而贵族及大臣为国君之子，民则为贵族及大臣之子。通过确立这样的天命观来划分人的等级，而且使这种等级性与生俱来，不可更改，以此稳定社会秩序，加强其统治。即：“人君，即天之子也。贝勒、诸臣，即君之子也。民，即贝勒、诸臣之子也，君以父事天，敬念不忘克明。”[2]23在神权法外衣的庇护之下，努尔哈赤汗广泛收罗人才，为其所用，其实质是为了发展后金社会，巩固自己的权力。

（二）“誓言”成为约束官员执法的手段

后金统治者在强调君权神授，天讨、天罚神权法思想的同时强调严格执法。在执法过程中，以誓言为约束官员的手段，表现出一定的原始性，即：“所言为是，如何遵循，立誓以报。”同时形式上可以对大汗所发谕令进行探讨，也表明了其原始的民主性，即：“若系总额真，则各抒己见，以为誓言。”[1]100当然，实际上大汗的谕旨不容违抗，没有商量的余地。

（三）借天意以治民

1.凭借天威推行政令

努尔哈赤借助天的权威性来推行政令，维护自己的权威。即：“上五日一视朝，焚香告天，宣读嘉言懿行。”[2]23努尔哈赤认为，无论是君、臣或是民都应该受天的约束，举止有度，如果君不敬天，则要受到天的惩罚，天命将不在属于无道之君；若臣不敬君，则受命于天的君则有权力褫夺其爵位；若民不敬臣，则同样视为违背天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其本质思想就是借天在人们心中的权威，来约束臣民的行为，要求臣民顺从大汗的统治，不可自以为是，目无长上。

2.体洽民意迎合天心

明德勤政，上情下达，体洽民意，迎合天心，才能得到天的认可，才能使得国内安然有序，统治长久。即：“上明德祥刑，礼老尊贤，举用忠直，斥远谗佞，怜恤孤寡赈养贫乏，勤劳国政，靡问昼夜，上合天心，下洽民意，国內大治，奸宄不生。”[2]28

3.吉凶由天定

努尔哈赤宣扬吉凶是由天注定的，并不取决于后天的努力，其目的是为了稳定社会秩序，防止百姓因争利而引起祸端。即：“人之遭逢，或吉或凶，皆由前定，何不安于义命，而劳心以妄求耶。”[2]54

二、努尔哈赤时期的德治思想

努尔哈赤时期，后金社会处于动荡、整合的环境之中，他的德治思想使得后金政权迅速崛起。

（一）统治者的德行是国家兴亡的原因

德行是一个国家的立国之本，良好的道德风尚自最高统治者自身始，继而贵族官员乃至百姓均效仿之，则国可大治。即：“故自上至下有立志公诚者，谓之积善，善既积，有不致福者乎?”[2]19德行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种修养，这种修养是君主治国的关键，是家道昌盛的根源。如：“朕闻之，君克承庥，良士彙集。父多善行，贤子诞生。良士集，则君心豫。贤子生，则家道昌。”[2]83德行既然决定国家的治乱，所以约束自身的道德修养成为重要的事情，自身修养加强了，则恶人无处遁形，恶性自灭，社会秩序则井然。即：“有德不举，贤者不居其国。”如若反其道而行，即君主失德，民人世风日下，则国将衰亡。即：“从来国家之败亡也非财用不足也，皆骄纵所致耳。”[2]45

因此，努尔哈赤纵观历代帝王，得出结论为，国无论大小，其重要的是君主是否有德，是否善于改过。强盛大国之君无德则导致国亡，而小国之君善于改过惩恶，则会受到天的眷顾，会国势日强。即：“上天覆育万物，公而无私，非者非，不以国大而庇之；是者是,不以国小而弃之。……夫人能引咎修德者，上也。文过饰非者，下也。”[2]78

（二）王位继承人要有德行

努尔哈赤汗在统治中认识到“德”对于社会的作用，所以对其诸子强调要注意自己的行为。如：“天下大国之道，岂有贵于忠直德才者乎？”[1]39进而，努尔哈赤晚年在确定继承人时，从政权稳定的大局考虑，着重强调继承人德的修养。即：“八固山王，尔等中有才德能受谏者，可继我之位，若不纳谏，不遵道，可更择有德者立之。”[1]28

（三）贵族应具有良好的德行

努尔哈赤在建立后金政权后，更加强调德治的作用，不仅作为大汗本身要具有以德治民的思想，而且诸贵族大臣也应该具有良好的德的修养，只有如此，才能尚贤使能，黎庶臣服，化育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