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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吐鲁番汉文文献中奴婢资料的再整理

曾柏亮李天石

(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江苏南京210023)

摘要：1990年，作者曾对敦煌吐鲁番汉文文献中的奴婢资料加以整理分类并略论其价值。本文

则是根据近30年来新刊布的敦煌吐鲁番汉文文献，再对奴婢资料加以整理分类介绍，以为进一步研

究提供方便。

关键词：敦煌文书吐鲁番文书奴婢资料

中图分类号：K870.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1-6252(2019)01-0149-20

奴婢是中古良贱身份系统中的一个重要等级，也是中古时期社会阶级结构的重要组

成部分。①正确认识奴婢问题，对理解中古时期良贱身份制度，探讨这一时期社会关系，

进而深入认识古代社会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传世文献中的奴婢资料，相对较少，在

笔记小说中的奴婢资料又杂乱零散，这使探察奴婢问题存在较大困难。而敦煌吐鲁番文

献中保存的基层社会中的第一手资料，为研究奴婢问题提供了新的可能。

为此笔者在1990年曾撰文对敦煌吐鲁番文献中的奴婢资料做过整理与分类介绍，

并论述了它们的史料价值。受当时发布资料的限制，相关工作难免有所疏漏。②进入21

世纪后，敦煌文献的公布趋于完整，吐鲁番文书又有新的发现。因而有必要在当年研究

的基础上，对奴婢资料再整理，以期为进一步研究提供便利。③

一、敦煌文献中的奴婢资料

根据目前已公布出版的敦煌文献统计，汉文文书中涉及奴婢的资料约有一百余件。

收稿日期：2019-01-15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西域出土中古法律文献比较研究”(13AZS020)

作者简介：曾柏亮(1992-),男，江西丰城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中古史研究。李天石(1954-),

男，山东济南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审中国中古史、敦煌吐鲁番文献研究。

①关于中古时期的奴婢问题，学界探讨者颇多，内容介绍参见胡戟等编《二十世纪唐研究》，北京：中国

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李锦绣《敦煌吐鲁番文书与唐史研究》，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年。

②李天石《敦煌吐鲁番文书中的奴婢资料及其价值》，《敦煌学辑刊》1990年第1期，第1-15页。

③已公布岀版的敦煌吐鲁番文献见各注文出处。

150敦煌学辑刊2019年第1期

依照文书的性质，我们把这些文书分为以下五类：1,契约类，包括含有人身典卖信息

的各类契约、放良书以及涉及奴婢的遗书、分家书、放妻书等；2,籍帐类，主要包括

载有奴婢信息的户籍、手实、差科、名籍、帐历等；3,政书类，主要包括与奴婢相关

的公验过所、牒状敕诏及律令格式等政府公文；4,生活类，主要包括涉及奴婢的书仪

斋文、愿文祝词、社邑文书与占卜文献等；5,文学作品类，主要包括小说、诗歌、曲

子词及变文各类俗文学等。

契约类文书共有十二件，其中卖身、典身、赎身契四件，其他契约三件，放良书两

件，放妻书两件，遗书一件。

(1)P.3573《后梁贞明九年(923)闰四月曹留住卖奴仆契》，全文共九行。①

(2)加.05299《唐天祐六年(909)洪池乡人典男契》，全文残存六行，内容较为

费解，推测应为典身契。②

(3)flx.01409《后梁贞明六年(920)辛奴子典腹生男胡儿契》，十三行。③

(4)BD11994《赎小儿残历》，全文共四行。据残存文字推测，是一件内容为赎回

因债借贷所抵押小孩的残契，书成于十世纪五、六十年代。④

(5)羽063《神沙乡吴山子便麦契》，该文书原为李盛铎旧藏，现藏杏雨书屋，全

文共十行，推测为归义军时期十世纪写本。⑤

(6)P.4525《宋太平兴国三年(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