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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戏曲剧本的教育智慧

周一贯

在何夏寿老师构建的“小学语文民间文学课程”里，“民间戏曲”是一个重要部分。它流行于民间，是一种运用文字、音乐、美术、舞蹈等多种艺术手段塑造人物形象，反映社会生活的综合性的舞台艺术。舞台演出的蓝本就是戏曲剧本。将民间戏曲引入语文课程，其主要载体无疑是戏曲剧本的阅读。这就给课堂教学带来了一定的难度。首先，小学生缺少对剧本的阅读经验。虽说戏剧文学与诗歌、小说、散文一起共同构成了文学作品的四大基本体裁，但整个小学阶段在现行的人教版实验课本中只编入了一篇《半截蜡烛》（话剧）。第二，在戏曲剧本中，包含了许多戏曲常识，不仅有分幕和分场的问题，而且仅从道白和唱词看就有对白、独白、旁白和独唱、旁唱、伴唱的区别。学生不了解这些戏曲常识，就难以读懂剧本。第三，读解戏曲剧本，关键在于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情节矛盾的冲突。教师如何抓住这个重点去提升学生的阅读能力，并非一件易事。最后还有一点是在民间戏曲课里，如何与民间戏曲演唱相结合和如何落实语言文字的运用，上成真正的语文课，更是难以突破的重点。

显然，导读戏曲剧本需要教师的教育智慧，方能妥善处理以上所述的四大难点。也正是在这方面，何夏寿老师的这堂课为我们提供了值得学习、思索、借鉴的重要价值。

一、在通读全文时，凸显体裁特色

“民间戏曲课”首先是语文课，“通读全文”也应当是学生走进这类课的大门。但是，它与非剧本的其它语文不一样，即在学生识字学词，了解大意的同时，教师完全可以不露声色地渗透一些戏剧知识，凸显其体裁特色。何老师在这两者方面的结合上显得自然而高效。他把“初读剧本”和“掌握剧本表现方式”这两者融为一体作智性处理，其中如对“对白”的认知，对“表演提示”的理解，对“舞台说明”的识别，对“唱词”的把握等等，都与“初读剧本”，“理解剧本大意”等教学环节的推进，作了独具机理的融合，达到了水乳交溶的境地。此外，还在“了解剧本主要内容”时，渗入了对比、反复等作为唱词的主要手法之赏析。其简洁和深邃的处置方式，确实可圈可点。

二、在“拒劝”重点上，突现教育价值

本课的阅读文本是越剧《陆游与唐琬》中的第二场“拒劝”。内容就是陆游拒绝他的堂兄仲高之劝：劝陆游给秦桧写诗讨好、献媚，以谋取功名。这是剧情在人物刻画和体现矛盾冲突中的一个聚焦点，无疑也是学生感知人物形象，读解主题思想，学习语言艺术，和接受美育熏陶的综合性落脚点。何老师紧紧抓住这一关键所在，作了重点深读感悟的引领。提出反复诵读的要求是读出好心相劝的仲高，如何做到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更要读好陆游严辞相答，寸分不让的忠心义胆。就在这样反复多次的诵读感悟中，教师智慧地突显了剧情在这里深邃展示的矛盾冲突，并且在矛盾冲突中让学生水到渠成地归结出陆游的耿直禀性和不屈气节，与仲高的圆滑世故、投机钻营的小人心机，使文本的语言表达艺术和从中昭示的精神价值，达到了和谐统一。

三、在点面沟通处，尝试唱词写作

民间戏曲剧本的阅读，客观上存在着“点”与“面”两者难以顾及的问题。这是因为整个剧本是一个整体，如本案《陆游与唐琬》，关乎全面展示诗人因坚守家国情怀而酿成了一个令个人一生伤痛的爱情悲剧。这里不仅有几十年的时间跨度，而且更有经受悲欢离合，极其复杂的情感历程。可是课堂阅读文本，因教学时间的局限，只能是其中的一场“拒劝”。在一节课的教学时间里，如何将“拒劝”这个“点”去勾连辐射陆游与唐琬一生悲欢离合的“面”，显然是需要教师以教学智慧去处理的难题。另一方面，作为语文课的戏曲剧本阅读还得充分体现“学习语言文学运用”这一课程固有性质。这显然又是一个有待教师智慧把握的难点。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何老师巧妙地将两者统整起来。他做足了“拒劝”的导读功夫之后，以“这个剧本后来是这样讲的”为契机，简述了陆游因此得罪仲高，而母亲泄怨于陆游爱妻唐琬，以为都是她的影响，逼令陆游休妻。三年后，陆游返家乡绍兴，因思念唐琬而再游沈园，不禁感慨万千。于此，教师设计了一段言短情长的话：“四海为家，漂泊流浪整整三年之长了；暮春时分重回沈园，可一切物是人非。我输了，输给了园中杨柳上双双吟唱的燕子。今日书剑漂沦，独自一人回程。”教师要学生学做一回编剧，将这部分故事改写成四句七言的唱词。第一句，教师想好了是“浪迹天涯三长载”，注意要押“载”的韵……于是，学生兴趣大开，争先恐后地编起来。这一招，就智慧地把“拒劝”的“点”简要地过渡到了剧情的“面”，同时又以编唱唱词的运用展示，把课堂气氛推向了高潮。

四、在细节推进时，强化情感氛围

民间戏曲课堂，不同于一般的阅读课之处，便是它需要与特殊内容（民间戏曲）相配合的特殊氛围。何夏寿是一位民间戏曲爱好者，他不仅爱看戏，而且也擅长唱戏。在这样的课堂上，他总会根据教学的需要来上几段相配合的即兴演唱。于是，激越的曲调或婉转的声韵，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