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本文档共2页,可阅读全部内容。
- 2、原创力文档(book118)网站文档一经付费(服务费),不意味着购买了该文档的版权,仅供个人/单位学习、研究之用,不得用于商业用途,未经授权,严禁复制、发行、汇编、翻译或者网络传播等,侵权必究。
- 3、本站所有内容均由合作方或网友上传,本站不对文档的完整性、权威性及其观点立场正确性做任何保证或承诺!文档内容仅供研究参考,付费前请自行鉴别。如您付费,意味着您自己接受本站规则且自行承担风险,本站不退款、不进行额外附加服务;查看《如何避免下载的几个坑》。如果您已付费下载过本站文档,您可以点击 这里二次下载。
- 4、如文档侵犯商业秘密、侵犯著作权、侵犯人身权等,请点击“版权申诉”(推荐),也可以打举报电话:400-050-0827(电话支持时间:9:00-18:30)。
红手套
又是一年冬天到,又开始了一段探求温暖的旅程。我的温暖是那一片暗黄的灯光,那一个斜倚在桌边的身影,那一幅鲜红的手套。
我和母亲的关系是很微妙的,情深缘浅,相互需要着与相互试探着,明明深爱着,又刻意掩藏着。直到母亲六十岁,直到我也做了母亲。
如果说母亲不疼我,父母单位大院里的很多叔叔、阿姨、大爷、大妈都可以为此作证。直至今日,还有一些爱打抱不平的大妈们还当着我和母亲的面说:“老了别伺候这个老太婆,你小时候她都不疼你。”每当这时,我总是笑着说:“哪有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是说给母亲听的,我是让她放宽心,告诉她女儿什么也没记下,唯一记下的是那个冬季的晚上,那副鲜红的手套,那个将温暖我一生的红手套。
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房檐上的冰凌垂下一尺多长证明着冰冻三尺非一日为之。大街上的人们都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围着围巾,捂着手套,个个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肯定特别暖和。班里的同学个个也都有防寒工具,家境好一点的还有当时很稀罕的暖手宝。我真羡慕嫉妒恨呀。为什么我就没有呢?哪怕是一副薄薄的手套!每天无论是早自习还是晚自习,我只能尽可能地缩着脑袋,恨不得把脑袋全缩进那个不知道哪个阿姨穿过的被母亲改小了的我每天都诅咒一回才肯套在身上的灰色的胖棉袄里。两只手交叉插进袄袖里,肥大的袖子正好成全了我在袄袖里也能抱着胳膊肘,可以更暖和一点。
我缩着头、弓着腰、抱着肘,像一个蹒跚的老头,在风雪里品尝着自己的孤独,可怜着自己的身世,同时也痛恨着那个不爱我的母亲。尽管外面很冷,每天放学我总是固执地能走多慢走多慢。尽管回到家,母亲也会问我冷不冷,我也会装作很温顺但内心却在怨恨地挤出两个特别违心的字:“不冷。”因为我断定,母亲的询问是例行公事,母亲的关心也只是在证明她也需要对我敷衍一下做母亲的义务。所以我根本不需要这没有温度的关心。
我怨恨着母亲。多少个孤独的夜晚我用日记发泄着自己对母亲的不满“,为什么弟弟有围巾、手套、雪地鞋,却不给我买?”“为什么你总是看到弟弟的好,对我却百般挑剔?”“为什么人家的妈妈都跟女儿最亲,你对我却如此冷淡?“”为什么我要干很多活,弟弟却可以不干?”“为什么生了我却不疼我?”“为什么……”
一篇篇日记记载着我渴望母爱的童年、少年,我常常哀怨地把自己比作父母健在的孤儿。那些年的冬天,真的是格外冷。至今想起来,依然是长长的冰凌,厚厚的积雪,刀刃般锋利的北风,以及那个弓着背、缩着头、手插袄筒,执拗地徘徊在雪夜不愿回家的小女孩。
终于有一天,对,就是那个周六的晚上。我记得清清楚楚,一九九五年十二月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我趴在桌边艰难地写作业。手指手背长满了一个个冻疮,像一块土坷垃地,高高低低,红红黑黑很壮观,还有结疤的,流脓的,纵横在我“龇牙咧嘴”的手背上。最要命的是冻疮一遇到点温暖它就集体发痒,一挠就更痒,又疼又痒,甚是难受。我一边写作业,一边挠手,一边又使劲搓搓手然后放在嘴边哈哈热气寻求温暖。正忙得不亦乐乎,忽然感觉身后像是有人,我吓一跳,猛然回头,是妈妈!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眼光直直地落在我“色彩斑斓”的手上。灯光闪处,我居然看到了她眼中的闪烁。我怔住了,那是眼泪吗?她为什么哭呢?是看到我的手了吗?是心疼我吗?是内疚吗?母亲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卧室。
接着,就听到母亲卧室里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又安静如初。
该睡觉了,带着一种莫名的预感,我蹑手蹑脚地来到母亲卧室门口,透过门缝我看见一团红色,两只灵巧的手在红色中间上下翻飞。妈妈站在那,斜倚着桌角,脸上是那么专注的表情。我在心里断定,妈妈肯定在为我忙活,是要给我织双手套,还是围巾呢?我痴痴地想,还是要手套吧,红色的最好看,小丽就有一双,我都羡慕死了。
那个冬夜,一个普通的居民小院,一直亮着一盏灯,发出淡黄的,圣洁的,氤氲着母爱的光。
母亲就一直站着,斜倚着桌角,两只手飞快地舞蹈着。我的卧室窗户正对着母亲卧室的窗户,我坐在被窝里贪婪地一直盯着那个映出母亲身影的窗户,欣赏着那跳舞的手影,品味着那个为我而专注的侧脸。后来我不知不觉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找到了她的奶奶,并且永远幸福着。
第二天,我的书桌上果然放着一副红色的手套,它是那么红,那么暖,灼热了我整个冬季。尽管后来我和母亲还是淡淡的,尽管母亲还是那么偏爱弟弟,但我的内心释然多了,因为我有自己的红手套。有了红手套,还愁没有围巾、帽子吗?会有的,而且不必一夜织就,慢慢渗悟,别有一番情动,更加一层珍爱。
那副红手套在我出嫁前收拾东西时被翻了出来。岁月的洗涮褪去了它鲜艳的色泽,我过度地使用使它的线脱了多处。母亲说:“扔了吧。”我不舍。母亲微笑着,但又很坚定地从我手中抽走了红手套,扔在了墙角,淡淡地说了句:“不需要了,有妈在呢,妈再给你织。”
是的,只要有妈在,孩子
文档评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