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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一)
闭着眼睛,静静的回忆往事。幼时一幅幅画面欢乐的时光,悲伤生气的种种···,他都陪着我一起度过。啊,他的神情,笑容样子我已模糊不清了,我最熟悉的陌生人,只记得他是我父亲,我想应该是天使,天使看到他的辛苦,如履薄冰为活计奔波所以让长眠了,长眠于我们亲切可爱的故乡。
再没上学以前我是极害怕一个人睡觉的,它总会眯着眼微微笑,“说来吧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壮壮胆子”。每天临睡前一个哦,我会这样贪婪回应他。父亲爱喝酒也爱抽烟,每逢在家抽完拿包烟他会叫我你帮他买包烟,我也很乐意,欣喜狂欢如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一样,拿着钱直奔商店又直奔家中去。父亲喝了酒似酒仙耍醉,时而动作像似彭云驾雾,时而嘴发出令人生厌的长篇大论。可是一见到我,他立刻便会我眼中慈祥的父亲,想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从我身旁走过。父亲在我幼时的印象是,别人都害怕喝醉酒了的他,不敢亲近他,但在我眼中他是善良,做人厚道,为父慈祥的父亲。可能他不想让我看到对他尊敬仰慕动摇的一面,有时他也害怕见到我。
父亲他以他莫大的承受力担起我直到现在也很佩服他,一个人养十几口人,为了生计每行每业他都干过,有过成功同时有过失败。他不认输继续无半点怨言相对于我们,默默顶住这头家。有一回我不知从哪听到我已记不清了,父亲那时和母亲一起做菜商,母亲关销售,父亲管采购。父亲为了能拿到好货品,每天天还没亮就起身去采购,有时批发商还没来自己早到了,就睡在市场有石墩的地方小息。我听后,心里有前所未有的冲击,海水潮起有潮退,有一种冲动想跟父亲说声,父亲您辛苦了。
终于上学了,在我上学前班到二年级的那一段时间,我给人一种可不是乖乖仔的形象。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幼时的花名叫猴子,天生好动不认输好胜。时不时出个难题考考父亲,在我脑海里还记忆犹新的一件趣事。应该是上学前班第二学期吧,时值金秋10月,又是教师节。姐姐和她的同学相约去看望老师,我看见了就耍孩子脾气非要姐姐带着我去,无论怎么劝说就不让步。父亲见状依旧时露出一副笑脸拉着我说:“你不是也有老师吗?咱们也可以去看望你的老师,你要乖听爸爸的话”。等过了响午我陪你去看望你老师好不好,我点头示意好。你知道吗,小孩子的记性是一瞬间的,过后就忘。可父亲还记住这件小小的事,过来响午他真的带着我去老师家,我有些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父亲以身作则教育我童叟无欺,是做人之本也是商场之道。我那时觉得他好傻哦,现在看来我才是傻瓜。
闭住眼很久,仿佛时光倒流。在迷茫的大雾之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离我有一段距离可那气息那记忆让我感到一种舒服流遍全身,尽管见不到你的轮廓,样子已模糊不清,而你像是我一位离我已久远去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二)
一年前。
她恨她父母。她惧怕黑夜。几乎每夜都是在黑暗与泪水中熬过。母亲每天晚上加班,而父亲每天晚上出去只为了做一件她憎恶的事——赌博。
她曾经哀求过她的母亲:“妈,今天别……”话没说完总会被母亲打断。母亲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你要懂事点,你爸养不起我们母女俩,只能靠妈……”
一丝凉意划过她的心头,她的视线模糊了,随即放声大哭起来。
“砰!”楼下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屋子里久久回荡。
钟摆艰涩地走着,每一步都敲击这她的心。
八个月前。
家里赤字太多。父亲总伸手逼母亲。
又一个深夜。父母吵架了。
“钱拿来。”父亲冷冷的说,更多的是命令的语气。尽管灯光幽暗朦胧,父亲那没有人性的瞳孔射出的光依旧显得格外刺眼。
“我没钱。”母亲歇斯底里吼着,话里带着一丝哭腔,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与失望。
“你不是刚赢了几百块钱麽?快给我拿过来!快!”父亲显得极不耐烦,瞪着血红的眼,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抓住弱小的母亲,用力掰开那握紧的拳头。可怜了那几张皱的不成样子的百元大钞。
“那……那是给女儿的……你这个做父亲的还养不养孩子啊!”母亲捂着嘴巴,扑在桌上近乎绝望地咆哮这,任由冰冷的泪冲刷着因过度抽搐而变形的脸。
拿到钱,父亲的愿望已实现,只见他一转身,衣角在空中优美的划过一条弧线,潇洒的走了。
躲在黑暗里的她也泣不成声。哭泣声、哀嚎声,呼呼的风声,混杂在一起,为这个寒冷的夜平添了几多的凄凉。
她恨她父亲。寒风袭来,她——好冷。
七个月前。
母亲的眼中突然没有了昔日的痛苦,仿佛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她背着沉甸甸的行李,一步一步的消逝在地平线。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她多说几句。她木然地看着母亲孤寂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被汽车掀起的漫天尘土遮得踪迹全无。
飞机掠过天际,留下一条痕,也在她心上滑了一条痕。
天空中的痕终究消失了。但是心上的呢?
燕子去了,杨柳枯了,桃花谢了。母亲,也走了。她的心事悲哀的,为母亲也为她自己。
父亲并没有因此做任何改变。反而变本加厉,有时干脆彻夜不归。
她也走了,住进了外婆家。
时间毫不留情地流逝了。
她没见过父亲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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