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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美学63

谈甲骨文的形式美

文/朱梁梓

对于甲骨文的研究，以往学者对其文字学意义阐释较多，而对其美学意义关注较少。甲骨

文形式的美学意义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甲骨文章法的形式美；二、甲骨文字形结构的

形式美；三、甲骨文饰笔的形式美。其中甲骨文“饰笔”是汉字发展演变过程中不可忽视的一

个美学现象，其中蕴含的形式美法则很值得探讨。

甲骨文是商代文字的主体，是迄今为止所见到的最早的古币文、玺印、竹简等等。单列横行即一条卜辞，横着只刻一行，

汉字系统，是现代汉字的鼻祖。甲骨文自1899年被世人所发现或从右向左刻，或从左向右刻，均有其例。有人误以为这种横排

以来，吸引了无数学者对其进行考释研究，目前的研究大多是文字的方式只有西方才有，殊不知在中国甲骨文时代就已经有这

从其文字学角度进行，而郭沫若在《殷契粹编·序》中说：“卜种文字布局方式了，它同样是我国传统的书写形式之一。左行即

辞契于龟骨，其契刻之精而字之美，每令吾辈数千载后人神一条卜辞一行刻不完，即须依次刻第二行，第三行……这第二、

往。”可见，甲骨文不仅具有其文字学意义，同时也具有其审美第三行刻于第一行之左边者谓之左行，右边者谓之右行。左行和

意义。甲骨文所存在的时间主要在殷商时期，持续200多年，对右行是卜辞契刻的基本形式，占了甲骨刻辞的大部分。但也有少

于文字美的要求也许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先民对美的直觉和追数却非左也非右，而是颠倒参错，必须仔细推敲方能读通。

求，研究甲骨文的美学意义，可以使我们从中窥探到古人最原从这种有意识的卜辞文例中我们可以看出，甲骨文中已经出

始的审美心理。现了基本的布局意识。虽然那时的随意性比较大，只是为了记录

形式美是指构成事物的物质材料的自然属性及其组合规律便于阅读，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行文规律，但是这种排列的意识已

（如整齐一律、节奏与韵律等）所呈现出来的审美特性。形式美经出现在了契刻者的脑中，以后汉字的行文排列已经初见端倪。

的构成因素一般划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是构成形式美的感性一些重要的艺术手段在甲骨文中已经得到了应用。其中最

质料，一部分是构成形式美的感性质料之间的组合规律，或称重要的是对称规律。对称是宇宙形式的基本规律，也是人类较

构成规律、形式美法则。形式美法则主要包括对称均衡、单纯早认识、运用的规律。甲骨文的形体是象形的，但纵向取势的

齐一、调和对比、比例、节奏韵律和多样统一等方面。在甲骨结构却要运用对称来求得平衡。一方面是依字赋形，一方面是

文的研究过程中，我们可以发现，甲骨文中也体现着这些形式平衡规律的运用，两者紧密结合，使甲骨文的单字整齐、工谨，

美法则，尤其是其对称均衡、比例协调、节奏韵律、布局章法显现出了活泼的生机和活力，具有较强的感染力。章法安排在

规律这些特点。正是因为在汉字形成之初就具备了这些审美特纵向比较整齐的前提下，随字的大小而错落布置，宛如繁星丽

征，才形成演化出了汉字的独特之美。天。郭沫若说：“细者于方寸之片，刻文数十，壮者其一字之大，

径可运寸。而行之疏密，字之结构，回环照应，井井有条。”对

甲骨文的章法的形式美

甲骨文的章法、结构的分析是精确的。

甲骨卜辞的契刻形式多种多样，与占卜的次序、方向都有

甲骨文结构的形式美

很大关系。而且往往因时因人而异：有的时期刻得整饬规整，井

然有序，有的时期刻得马虎草率；有的书手水平较高，认真负绘画和书法界向来有“书画同源”之说。远古时期的绘画

责就刻得工整严谨，而有的书手水平较差，就刻得杂乱无章。即是用来记录某些巫术活动或描摹生活的。后来文字从绘画中抽

便如此，我们还是可以从中找出卜辞的文例。象出来，向着有意味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