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制度逻辑下乡村治理共同体构建的张力及调适——基于S省X村环境专项治理的个案分析_WORD.pdfVIP

多重制度逻辑下乡村治理共同体构建的张力及调适*

SX

——基于省村环境专项治理的个案分析

宋娜娜徐龙顺马志远

［摘要］从多重制度逻辑理论视角出发，对S省X村环境专项治理实践分析，发现政府、村

级组织和农民在构建乡村环境专项治理共同体中围绕“如何执行、如何参与”上存在张力，张力的

结果是村级组织变通性执行和农民选择性参与。政府遵循的是政治逻辑，通过治理共同体的制度安

排，稳定“三农”基本盘和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村级组织遵循的是科层制逻辑，目标是应对政

府检查和实现自身职位晋升；农民遵循的是乡村逻辑，其行为主要考虑经济收益和社会收益最大化。

政府、村级组织和农民遵循不同的制度逻辑并内在体现着不同的利益，从而在逻辑互动中产生张力。

因此，可以从杜绝层层加码与数字技术赋能、政党嵌入与激励嵌入、治理性政策执行与合作型关系

形塑的维度调适政府、村级组织和农民之间的张力。

［关键词］乡村治理共同体环境专项治理多重制度逻辑张力调适

中图分类号F323.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7470（20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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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5（10）

［作者］宋娜娜博士研究生上海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市200433

徐龙顺讲师江苏师范大学公共管理与社会学院江苏徐州221116

马志远副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市200433

一、问题提出与文献综述

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扎实推进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提升，提高乡村治理效能”。在乡

村振兴战略和美丽乡村建设时代背景下，乡村环境治理成为基层政府的一项重要政治任务，也成为

考核基层政府行政绩效的关键性指标，因此需持续优化乡村治理体系，提高乡村治理效能。尤其是

近年来，各级政府纷纷推进乡村环境治理制度创新，支持和鼓励村级组织、社会公众等行动者协同

共治。但在乡村转型进程中，乡村环境治理实践普遍存在着政府希望人人实质性参与和农民选择性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数字技术驱动基层治理创新的内在机理、偏差行为及破解机制研究”（编号：22CZZ047）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徐龙顺系本文通讯作者。

参与、政府希望村级组织严格执行政府决策和村级组织变通性执行、村级组织希望人人实质性参与

和农民选择性参与的张力。单一制背景下“压力型体制”和“锦标赛体制”使得政府利用政治势能

引导村级组织宣传和执行乡村环境治理政策，村级组织作为政府代理人鼓励和引导农民参与乡村环

境治理实践，但农民参与仍流于形式、浮于表面。因此，本文所关注的现实问题是：为什么政府如

火如荼推动乡村环境治理共同体制度创新，但村级组织的执行和农民的参与却未达预期，两种行为

之间为何没有实现耦合？在构建乡村环境治理共同体过程中，多元行动者面临哪些制度逻辑选择，

又该采取何种调适策略？

目前，学界围绕乡村环境治理共同体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三个视角：第一，政府的视角：政治制

度安排。制度是治国之重器，“善制”是“善治”的基础和前提，〔1〕共同体是制度孕育的产物，制

度为共同体的构建和运作提供保障，因此政府健全法律法规成为维系共同体生命力的重要制度安排。

〔2〕强化制度安排层面的乡村环境治理，需转变政府管控向参与式治理的逻辑导向，完善参与式治理

的民主协商制度，优化行动者参与的程序和规则。〔3〕从长远来看，急需基于制度框架推动正式制度

与非正式制度的有机结合，拓展村民自治参与层级，〔4〕将乡村环境治理共同体与基层群众自治制度

置于乡村治理的历史背景下，通过激励相容的制度设计，实现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格局。〔5〕第二，

村级组织的视角：科层制下的变通执行。在“乡政村治”的行政体制下，村级组织脱离了群众性自

治组织的法理属性，科层化和行政化色彩浓厚，成为基层政府职能在农村社会延伸的触角，〔6〕这种

隶属关系使得村级组织在制度体系内开展工作，提倡组织服从和执行效率。〔7〕村级组织为有效完成

上级政府考核，一些学者提出了“适应性执行”〔8〕“权宜性执行”〔9〕“运动式应对”〔10〕和“共

谋”〔11〕等概念来分析村级组织变通执行策略。第三，农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