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外包、生产环境与粮食作物化肥减量的多元协同路径研究——以土地托管生产模式为例_WORD.docxVIP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绿色生产行为演进机制与政策设计研究”（编号：19BGL160）、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土地托管对化肥减量的影响研究：基于合约选择视角”（编号：21YJA790085）的阶段性研究成果。郑军系本文通讯作者。

服务外包、生产环境与粮食作物化肥减量的多元协同路径研究*

——以土地托管生产模式为例

高恩凯郑军朱建军

［摘要］基于复杂系统观，以土地托管生产模式为例，从组态视角分析了服务外包、生产环境与粮食作物化肥减量间的复杂关系。研究发现：服务外包并非是实现粮食作物化肥减量的必要条件，外部情景因素与服务外包的复杂关系为实现化肥减量提供了外包主导型、分险规避型、规模经济型和突破创新型四条路径。超高化肥减量离不开外部市场的刺激和政府的参与，在均衡发展型和政策主导型组态中农户内外部资源均衡和政府“重推之手”参与是化肥减量提升的核心条件。不同路径内部构成要素之间存在共生、替代和互补的复杂关系，特别是农地规模与行为能力之间相辅相成的协同共生关系驱动着化肥减量的实现，政府规制与主体认知之间较强的竞争互补性和农地规模与生产风险之间此消彼长的替代关系促进了化肥减量实现路径多元化。

［关键词］生产制度化肥减量组态路径土地托管

［中图分类号］F323.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7470（2023）-08-0068（10）

［作者］高恩凯讲师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商学院）山东泰安271018

郑军教授博士生导师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商学院）山东泰安271018

朱建军副教授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商学院）山东泰安271018

一、引言

长久以来受细碎化的土地格局和传统小农经济模式的影响，我国在粮食生产中普遍存在着过量施肥、施肥结构不合理的问题，严重的化肥滥用行为及带来的外部影响制约着我国农业绿色发展和农产品质量安全。〔1〕但是，随着城镇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农业劳动力的过量转移，农业社会化服务得以快速发展和完善，成为弥补农业劳动力短缺和小规模分散经营对农业生产负面影响的重要途径，有效化解了农业规模化经营与经营主体资源配置的问题。自2018年农业部《关于大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加快推进农业转型升级的意见》以来，连续4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通过统配统施的社会化服务以持续推进农业投入品减量为“谁来种地”与“如何种好地”提供了新的思路。因此，解决传统农业生产制度的瓦解能否破除化肥减量的矛盾所在？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发展能否促进化肥减量？如何依托农业社会化服务实现化肥减量？这些问题对于农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但现有的文献并未就农业社会化服务和化肥施用强度之间的关系得到一致的结论，既有学者持正向的积极态度，认为土地托管等服务规模化农业生产能够促进绿色生产技术及化肥减量，〔2〕〔3〕也有学者认为服务外包加重了化肥的过量施用。〔4〕究其原因，可能在于已有研究忽视了服务外包对不同农户的匹配性，〔5〕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结论的普适性和精准性。情境因素的分析不足和遗漏往往会导致变量之间相关关系及研究结论的差异。为此，本文基于组态理论，分析农业社会化服务和生产环境与化肥减量及施用强度之间的相关关系；并采用定性比较分析方法（QCA），深入探讨实现化肥减量的组态集合，识别情景依赖对农业生产制度促进化肥减量的协同机制。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1.文献回顾

（1）服务外包与化肥减量。农业社会化服务制度的产生通过产权结构的变迁实现了农业生产过程和要素的市场化。服务外包在生产要素规模转移和生产的外部市场化提高中实现产出效率上的化肥减量。〔6〕从一体化生产到服务外包的演变过程中所形成的正反馈网络促进了分工的专业化，农业横向和纵向分工分别通过人力资本积累和迂回技术引进所形成的“专用性”促进化肥减量。〔7〕而且不断完善的服务外包市场能够有效化解农业资源禀赋失衡问题，刺激农户绿色生产的主动性和减施化肥的积极性。〔8〕〔9〕相较于原有的小农经济制度，农业社会化服务通过有效的经济组织降低化肥减量的生产成本或交易费用，增加原有经济结构上农户的家庭收入。〔10〕

除此之外，化肥减量既是一种结果也是一种行为，化肥施用量的降低离不开科学施肥技术的应用；制度作为支配经济单位之间合作与竞争方式的一种安排，在产权市场上的作用下促进了施肥技术的革新。正如Schultz所说，传统小农不会自主地引进先进的技术，土地经营规模狭小可能导致长期投资收益激励不足。〔11〕农业社会化服务克服了小农户自身资源禀赋和外部经营规模的刚性束缚，提高了规模生产的经济效应，成为经营主体实现科学施肥技术的理性选择。〔12〕因而与小农户不同，服务组织的参与可以实现集中连片的农地规模生产，有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