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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计语言＼组织场域与文化霸权

会计作为一种商业语言，兼有两种“构成主义”途径，即符号学途径(诗学)与

话语途径(政治学)。会计准则作为会计语言的一种语法规则，具有文化人工制品

的本质。而对国际财务报告准则(IFRS)的文化循环研究，实际上也是在某种组织

场域中进行的，我们必须同时研究其中关于文化与权力的各种话语、意识形态和

统治关系，并确立会计文化发展战略，重新审视本土与西方会计文化，加强会计

文化研究和教育来应对会计准则的全球趋同。

20世纪末，会计准则在全球已有着许多分支，因为它们(约50套)反映了不

同国家及地区的历史、文化、市场惯例以及立法影响等。而如今，在全球贸易及

商业趋向一致的经济浪潮下，在对国际会计准则理事会(IASB)的影响力方面，已

经形成了中国、欧盟和美国三足鼎立的世界格局。因此，本文试图从文化的视角

探讨：在当前，如何理解会计是一种“商业语言”的内涵，如何看待国际财务报告

准则(IFRS)的文化循环与“组织场域”，如何面对欧美“文化霸权”参与会计准则的

国际趋同?

一、会计的“商业语言”隐喻与会计准则

会计是一种商业语言的隐喻已获得了广泛地认可。会计理论家贝克奥伊

(AhmedR，Belkaoui)指出，承认会计是语言就要辨别出符号和语法规则两个层

面的组成部分。其理由如下：“(1)符号是语言学用来辨别特定概念的对象。而符

号表述也存在于会计之中。例如，数字、单词、借方和贷方是会计学科所接受的

独一无二的符号。(2)语言的语法规则是指任何特定语言的句法排列，而语法规

则与会计规则的应用是相同的。例如，在会计中，语法规则(如会计准则)是指用

来生成企业所有财务数据的所共有的一套程序。”

探讨会计的这两个层面，可以借鉴索绪尔“独特的语言模式”。首先，索绪尔

把符号分为更小的元素，第一个因素称作能指(如“资产”这一单词)，第二个因素，

即“资产”在你头脑中引发的相应的概念，称作所指(如“拥有或控制的某种可货币

计量的经济资源”)，每次当你听到或读到或看到某会计能指(如“借方”一词)，它

便联系于某所指(如你头脑中关于“资产增记、负债减记”的观念)，能指与所指的

结合就是索绪尔称为符号的东西。其次，索绪尔的“符号学途径”表明，更为重要

的是，能指系统(如资产负债表、利润表和现金流量表的编报形式)和所指系统(如

财务状况、经营成果和现金流量的观念总结)的关系生成程序(如某种会计规则、

文化信码和惯例)，对于每一社会和每一历史时期，都是一种特殊的社会习俗系

统的产物。

因此，会计语言的语法规则，必然会体现不同“语言族群”的社会、历史和文

化的信念系统及其规范行为，并在不同的历史时刻，引导各种文化用不同的方式

区别和思考世界，也体现着不同国家与时期的差异变化，例如，中国与西方国家

对于“仅仅同受国家控制而不存在其他关联方关系的企业”是否构成关联方的定

义及其标准的不同理解。再如，我国财务报告准则的变迁，随资本市场的发展，

由单一的历史成本计量属性，到兼容采用公允价值计量。

然而，当我们用“语言”去理解、体验“会计”时，还必须意识到这两个系统自

身的内涵层次和社会意蕴的复杂性。一方面，会计具有双重属性，即社会性和技

术性。其一，会计的社会性主要源于会计与它所反映的各有关利益者之间客观存

在的利害关系及利益冲突的牵连。其二，会计的技术性同样很明显，它表现为一

种关于“数据分类”的技艺，而这些分类的数值又是对活生生的经济现实的观念总

结。

另一方面，语言同时也兼有两种“构成主义”途径，即符号学途径与话语途径，

对应于会计语言的诗学和政治学。

一是语言的符号学途径。诗学关注的是语言运作方式的细节，语言如何产生

意义。例如，其代表人物索绪尔几乎只聚焦在符号的两个方面：能指与所指，而

很少关心或不关心语言的权力问题(在不同状态和地位的说话者之间)。索绪尔提

出，尽管一种语言由各种能指组成，但为了产生意义，各种能指必须被结合到一

个“区别的系统”中。将他的“能指间的各种区别承载着意义”这一符号学原则(即

符号所意指的不是本质而是区别)引入到会计领域，那么“固定资产”和“流动资

产”意指的就不是“资产”的本质，而是“固定”和“流动”之间的区别，即该项资源是

否可在一个经营周期内变现或被耗用。会计语言的诗学对应的正是会计的技术

性，即无论“财务会计的会计循环也好，管理会计的各种成本概念和数学模型也

好，都是围绕着对一系列代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