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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价值链下中国制造业的发展战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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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茂力马先仙

摘要：我国制造业大而不强，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已是不争的事实。由于其负面影响的逐渐显露，在我国出现了是否还应该继续凭借劳动力优势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的疑虑。本文从全球价值链的含义及其升级机制出发，在考察了我国制造业发展现状的基础上，结合我国现有的资源禀赋状况提出了继续鼓励从低端嵌入全球价值链，同时通过科技、教育、产业政策等手段引导、促进我国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升级的政策主张。

关键词:中国；制造业；战略；选择

随着科技的日新月异、全球化步伐的加快，国际分工由产业间、产品间的分工发展为了产品内分工，散布于不同国家的企业都在不同环节或工艺流程为同一产品的价值创造做出贡献，从而形成了基于同一产品的全球价值链。全球价值链的形成，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参与全球分工的机遇[1]，但发展中国家也可能因为要素升级的滞后而陷入比较优势困境、难以分享国际分工带来的巨大利益[2]。改革开放之后，中国通过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极大地促进了我国制造业乃至中国经济的发展，但同时带来了环境污染严重、资源紧缺和内外经济失衡、国际经济贸易摩擦加剧等一系列问题。中国制造业目前已处于急需价值链升级、摆脱比较优势困境的关键时期[3]，但中国农村人口向城市的转移还没有完成，解决闲置劳动力的就业仍然是当前所面临的重要任务。因此，是否应该继续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如何处理制造业升级与解决劳动力就业的关系等问题成为中国制造业未来发展战略必须解决的问题。本文试图从全球价值链视角就上述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

一、全球价值链与国际分工

1985年哈佛商学院教授迈克尔.波特(MichaelPorter)首先提出了价值链这个概念。他把公司的整体经营活动分解为一个个单独的、具体的活动，这些活动相互联系，形成公司价值创造的过程。波特的价值链理论强调的是公司内的价值链。格雷菲（Gereffi）在2001年提出了全球价值链（GVC）这个概念。它是指为实现商品或服务价值而连接生产、销售、回收处理等过程的全球性跨企业网络组织,涉及从原料采集和运输、半成品和成品的生产和分销，直至最终消费和回收处理的整个过程。它包括所有参与者和生产销售等活动的组织及其价值、利润分配。

当前,散布于全球的、处于全球价值链上的企业进行着从设计、产品开发、生产制造、营销、出售、消费、售后服务、最后循环利用等各种增值活动。这些活动在不同环节产生的附加值不同。全球价值链被分为三大环节，分别是技术环节，生产环节，营销环节。从图1中可以看出，其中技术环节和营销环节是最具价值的环节，生产加工环节是附加值相对较低的环节。

在全球价值链背景下，一个国家到底处于哪一条价值链或同一价值链中的哪一个价值环节，主要取决于该国的要素禀赋。一般而言,发达国家在科学技术、社会服务、熟练劳动力等领域具有比较优势,主要承担新产品开发和技术密集型、资本密集型环节阶段的分工任务,获取较高的增加值,处于全球价值链的高端位置；而发展中国家则依靠自然资源、廉价劳动力等优势要素,主要承担资源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生产阶段的分工任务,所能获得的增加值相当有限,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位置。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通过参与全球价值分工不仅可以使其优势要素得到充分利用，而且可能通过资本、技术等方面的积累为其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提升准备条件。

二、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与面临的问题

（一）中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

大而不强、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是我国制造业的典型写照。据世界贸易组织统计，我国出口总额从2000年的4743亿美元，增长到2008年的25608美元。同期中国出口额占世界出口总额的比重也从2000年的3.60%增长到2008年的7.88%,是全世界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中国成为了仅次于美国、德国的第三大贸易国。

但中国并不是贸易强国。因为中国主要是凭借着廉价的劳动力优势嵌入全球价值链，仅仅占据了附加值很低的产品制造、加工环节，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这集中体现在我国对外贸易50%左右都是以加工贸易的形式存在的。这导致我国制造业增值能力差。“从总体规模上看，中国目前制造业占全球制造业的份额仅为5%，从增值能力看，中国制造业增值率仅为美国和德国的1/2左右，日本的2/3左右”[4]。

（二）我国制造业现有发展方式不可持续

中国制造业的发展在改善我国国际收支、扩大就业、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和技术进步都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但原有的仅凭廉价资源优势、处于全球价值链低端的状况不可持续。因为首先，它是一种高投入、高消耗同时产生严重环境污染的增长方式。根据中国统计局发布的世界生产总值能耗统计，在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