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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与社会关系中的“第三域”：

医疗改革政策下的县级医院

张安形

摘要：在“国家一社会”理论被引入中国后，许多学者针对原

理论的缺陷进行了理论的补充与本土化的处理，第三域”理论就是其

中翘楚。在2009年新医改的序幕拉开之后，一系列公共政策的出台与

落实，对中国的医疗机构体系各层级的职能划分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整,

县级医院在体系中的功能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本文以对X县人民医

院的调研为材料，分析县级医院在国家与社会中所处的位置，认为其

具有一定意义上第三域”的特征，继而针对其受到的分别来自国家、

社会的影响，在一定层面上分析目前县级医院所遇到的困境，尝试为

目前医患关系日益紧张的现状理清思路。

关键词：“国家一社会”理论“第三域”医疗体制改革

导言

医疗问题，作为与生命安全直接相关的问题，作为对象范围面向普通民

众的问题，在近十几年愈发受到政府重视。2013年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通过

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就明确指出：“统筹推

进医疗保障、医疗服务、公共卫生、药品供应、监管体制综合改革……改革

医保支付方式，健全全民医保体系。”与此同时，社会对医疗问题的关注也越

*张安彤，现为中山大学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政治学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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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治理评论（第7辑）

来越多，医疗问题成为热议的社会话题。

本文以X县人民医院为个案，呈现县级医院在开展剖宫产手术过程中

所处的现状，从而总结出在国家和社会关系之间县级政府开展工作时所面

临的一定程度上的困境。本文所使用的案例材料来自X县人民医院的相关

会议文件资料以及笔者对数位医生、医院领导的访谈（

-理论对话

县级医院一方面属于政府体制中基层政府的事业单位，医院医生作为

工作人员受到政府的管理、受到行政体制约束，另一方面医生群体直接与

患者打交道，自身工作性质与社会群体的身体健康状况直接相关（鉴于县

级医院分别与国家层面和社会层面之间存在直接联系这一特点，本文选择

通过“国家一社会”视角与县级医院进行对话（

（—）社会中心论

“国家一社会”理论究其理论渊源，是受西方宗教哲学以及近代社会契

约论的影响发展而来（在这种影响下，早期学者对政治现象的解释是从公

民权利角度出发的，在社会结构变化与社会分工发展的条件之下，利益集

团被认为是各主体之间的连接点。由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国家在西方政

治理论研究中是一个社会各集团互动的场所，甚至是一个需要缩小与限制

的“必要的邪恶”。近代的自由主义国家与社会关系理论更是将个人权利的

目的性与公众权利的工具性作为逻辑起点（

通过以社会为中心对国家与社会关系进行分析，我们可以解释利益集

团间的互动与竞争、有限资源下不同利益集团的价值分配。这种分析视角

将国家视为外部因素，从而使我们能够更加透彻地研究社会内部关系，为

社会学研究提供极好的研究基础。社会中心论视角主张发展的根本动力来

源于社会，国家作为一种限制性力量应较少干预社会。

（二）国家中心论

，中心的理具体的力，不

避免地会发现一些问题，如政府可以独立地制定政策，并且无法解释为何

公开政策会对经济产生消极影响等（国家尤其是政府的层面具有自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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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与社会关系中的第三域：医疗改革政策下的县级医院

并且国家自身是可以通过权力来控制与改变社会的。从霍布斯在个人权利

与国家权力的对立之中对于国家权力的倾向，到黑格尔将社会看作历史的

产物、将国家视为最高目的，再到马克斯•韦伯的科层制与官僚机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