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悔悟的乐观主义”——...析《玩偶之家》中娜拉的出走_戴静如.pdf

118美学22/

2007

“不思悔悟的乐观主义”

——以存在主义思想分析《玩偶之家》中娜拉的出走

文/戴静如

摘要：易卜生的戏剧作品《玩偶之家》，因其揭示了男权社会中女性的玩偶地位而享誉世界，又因其提出问题但不解答问题的

做法而备受争议。百年以来，面对结尾时易卜生留下的那一声“砰”的悬念，人们始终在为女主人公娜拉出走后怎样了、应不

应该出走、为什么要出走等问题从各种角度提出不同解读。抛开种种已被广泛论述过的对社会伦理家庭关系的研究和对时代背

景下两性权利的考量，关注到娜拉的出走的自身内部原因，会发现娜拉的出走源自于她自我价值认知的崩塌和进而产生的对自

身存在本质的寻找。

关键词：玩偶之家；存在主义；乐观主义

DOI:10.16129/j.cnki.mysdx.2022.07.020

易卜生在《玩偶之家》的结尾处留下了两个意味深长

一、荒诞现实与人的反抗

的声音，一声出自娜拉之口，面对丈夫海尔茂遗憾的询问，

她回答道：“那就要等到奇迹中的奇迹发生了。”一声来自纵观加缪的哲学思想，“荒诞”和“反抗”贯穿始终。

娜拉之手，她“砰的一响”关掉了楼下的大门，离开了这在他看来，现实是荒诞的，人除了必死无疑之外没有其它

个“玩偶之家”。出路，而我们能做的唯有反抗。

当剧作家表达的幕布落下，观众席思考的幕布就被拉何为荒诞？加缪在《西西弗神话》一书中的开篇便掷

开，被易卜生留下的两个声响其实是向观众提出了两个问下了两句振聋发聩的话：“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

题：“娜拉走了，她还会回来吗？”“娜拉走了，她要去哪儿那便是自杀。判断人生值不值得活，等于回答哲学的根本

呢？”。要回答这两个关于“娜拉走了”的问题，必须从结问题。”[1]4这切金断玉的两句话看似已经作论，其实仍处

果回到原因，先回答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娜拉为什么在一个哲学问题思考的中段。来到它思考的上游，首先得

要走？承认现实人生是荒诞的，不然也就没必要思考是否值得活。

抛开种种已被广泛论述过的对社会伦理家庭关系的研那么，人是如何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荒诞现实中的呢？按

究和对时代背景下两性权利的考量，关注到娜拉的出走的加缪的说法，是在日复一日的某一天，一个油然而生的“为

自身内部原因，会发现娜拉的出走源自于她自我价值认知什么”的疑问使人觉醒，使人意识到世界的不近人情，一

的崩塌和进而产生的对自身存在本质的寻找。在剧作中，种奇异的荒诞占据人心。

娜拉最终否定了自己在家庭中作为被父亲和丈夫相继操控可以将这个“为什么”看作人对自身本质的初步怀疑，

的玩偶的存在本质，导致她决定找寻一种被自己所认可的也是娜拉决定出走的初步动机。在《玩偶之家》中，认识

本质，而这一要求则必须通过出走才能达成。到自己“在这儿只是你的玩偶老婆，正像在家里是父亲的

关注人的自身本质问题，人的本质从何而来？人是否玩偶女儿一样。”标志着娜拉的觉醒，因此，接下来的整场

有可能认识并决定自身的存在本质，如何认识以及在寻找与海尔茂的质问陈述中，她实际上的思考内容和对象早已

和确立自身本质过程中人面对所遭遇的严峻现实及其应对经脱离了他，而是只关乎她自己的，那就是“为什么我是

的举动与意义，正是二次世界大战后以加缪为代表的荒诞一个玩偶？”。而在这个为什么里，她发现并承认了世界的

哲学和存在主义思想和萨特为代表的无神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