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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19641/j．cnki．42-1290/f．2024．12．017

我国资本市场退市制度变迁历程与未来展望

1，23

李昌振（副教授），赵欣（副教授）

【摘要】高质量上市公司是增强我国资本市场内在稳定性、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石；健全高效的退市制度

有利于发挥资本市场优胜劣汰的功能。我国资本市场退市制度伴随着资本市场改革推进而日臻完善，但仍存在退

市率低、投资者权益保障难等问题，严重影响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在加快建设金融强国、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时

代背景下，系统总结我国退市制度改革实践特征，深刻反思退市制度建设存在的问题及障碍，进一步完善我国退市

制度等资本市场基础制度，以更好地发挥资本市场在优化资源配置、促进上市公司优胜劣汰、提升上市公司质量等

方面的功能，从而更好地服务国家战略并推动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注册制改革；资本市场；上市公司质量；投资者保护

【中图分类号】F83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0994（2024）12-0113-5

随着我国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不断完善、资本市场一、我国资本市场退市制度变迁的演进历程

市场基础制度体系不断优化、投资者权益保护等法律制1.早期市场退市法律框架初步建立阶段（1994~2000

度不断健全，资本市场整体退市效率不断提高。但是，相年）。1992年沪深交易所的先后成立标志着我国资本市

比发达经济体高效的退市机制和高退市率而言，我国资场初步形成。早期资本市场的发展定位于国有企业解

本市场退市制度仍不够完善，劣质公司不能及时出清、退困，退市等基础制度建设滞后于市场实践。退市制度有

市率较低等现象扭曲了正常资源配置功能，严重影响了关规定主要散见于《公司法》《证券法》等，远未形成完整

资本市场健康发展。2024年4月12日，为了更好防范风的退市制度体系。我国第一部《公司法》（1994年）首次以

险、强化金融监管、实现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国务院发列举方式明确规定了上市公司暂停及终止上市四种情

布《关于加强监管防范风险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若形，并首次明确证监会具有退市的决定权，即退市制度建

干意见》（简称“新国九条”），明确要求加强退市监管，深设主体是证监会而非交易所。《证券法》（1998年）进一步

化退市制度改革，加快形成应退尽退、及时出清的常态化细化退市标准，公司一旦丧失法律规定上市条件，其股票

退市格局。为贯彻落实新国九条，中国证监会就发行监将被暂停上市或者终止上市。《证券法》与《公司法》紧密衔

管、上市公司监管等六条规则草案公开征求意见；沪深北接，共同构成了现阶段公司退市行为的法律基础，有关退

交易所同步就《股票发行上市规则》等多项具体业务规则市制度在法律相继实施后不断予以规范完善。根据法律

向全社会公开征求意见，开启新一轮涵盖上市、发行、交要求，沪深交易所各自颁布实施的第一部《股票上市规

易、退市等一系列资本市场规则体系的改革。完善上市则》专设章节规范暂停上市和终止上市情形；相继实施

公司退市制度是持续加强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建设、构建ST（风险警示特殊处理）、PT（暂停上市股票特别转让）制

上市公司治理良好生态、发挥资本市场枢纽功能的重要度，从制度规范及退市实践等方面进行了初步探索。这

环节。在建设金融强国、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中，改一阶段，无论是法律还是上市规则，仅规范了暂停、终止

革优化退市制度体系，建立完善常态化的退市机制，有利上市情形而缺乏退市程序详细规定。另外，因早期上市

于加快市场优胜劣汰、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提升上公司数量少，ST和PT公司往往被市场以“壳”概念和“重

市公司的整体质量，从而促进我国科技、产业和资本的高组”概念炒作，导致上市公司“只进不退”“壳资源”炒作等

水平循环。现象愈发严重。

【基金项目】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山东省委党校创新工程项目）“混合所有制改革背景下山东国有企业员工持股计划创新研究”（项

目编号：19CDCJ12）

【作者单位】1.中国财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