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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魔术师”博纳尔

当我们细数20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之时，浮现在我们眼前的往往是

毕加索、马蒂斯、蒙德里安、波洛克、巴尔蒂斯等等如雷贯耳的大家，博

纳尔显然是被我们遗忘的那一位。皮埃尔?博纳尔深受印象主义绘画影响，

作品有着鲜明风格，他极具个性的色彩，考究的装饰性绘画形式，传递给

我们一种单纯的视觉享受。他被尊称为“色彩魔术师”，但遗憾的是，时

至今日他的艺术价值仍然被忽略，在各种艺术形式并存的今日重新去审视

博纳尔的艺术显得尤为重要。

1867年10月3日皮埃尔?博纳尔出生于巴黎近郊丰特内奥罗斯。父亲

担任过法国陆军部局长，母亲是阿鲁萨斯地方没落贵族后裔，他排行老二。

这是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守旧却极富教养。博纳尔的中学时代是在

巴黎的一流名校度过的，这样的经历培养了他对古典文学和哲学的浓厚兴

趣。而富足、和睦的家庭给了博纳尔很好的成长背景，他早期作品的表现

题材往往都是少女、宠物、郊游等等美好事物，正好是对那段闲暇时光的

折射。这些都让博纳尔更倾向于选择一种自由闲散的生活方式，他自己也

说过“我之所以被（绘画）吸引，与其说是艺术本身，不如说是艺术家的

生活更吸引我。因为艺术家的身分意味着可以自由表现，可以随性过自己

喜爱的生活。”所以，尽管在父亲的安排下他进入了巴黎大学法学院，但

却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朱利安美术学院的夜校。后来博纳尔又去了国立美

术学校旁听，他在这里不仅找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表现”，还认识了以

后的莫逆之交维亚尔和塞吕西耶。

1888年夏，博纳尔的同学塞吕西耶在法国布列塔尼的阿旺桥与正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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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高更结识，塞吕西耶被高更作品里的独特气质所折服，那些主观的、

强烈的、带有某种神秘意味的象征色彩深深地将这位年轻的艺术家吸引住

了。接下来的几天塞吕西耶跟随高更去某处森林写生，高更告诉他怎样在

画面上排列颜色，给他分析色彩的奥秘，还指点他画了一幅风景画。当塞

吕西耶回到学校后，兴奋地将这幅在高更指点下完成的风景画展示给他的

同学们看，其中就包括博纳尔、维亚尔、瓦罗通和兰森等人。通过塞吕西

耶的详细描述，加之面前这幅让人为之振奋的“新作”，这群对新艺术形

式和观念如饥似渴的年轻人立刻成了高更的忠实粉丝。他们将塞吕西耶的

这幅受人指点的小画奉为“护符”，而这群偶得“福音”的年轻艺术家自

然就成了新艺术的“先知”，这在希伯来语中发音即为“纳比”，据传纳

比派的名称就此而来。

不久为数不少的画家和雕塑家接连不断地参加纳比派每月在兰森工

作室的活动，这其中就包括纳比派理论最重要的塑造者莫里斯?德尼。德

尼认为：“所谓绘画，在画出战马、裸妇、或什么轶事之前，本质上只是

依一定秩序组合的色彩覆盖于平面。”这实际上昭示了纳比派重视画面装

饰效果而看低对现实世界的再现，在一定层面上这与现代主义美学不谋而

合，在19世纪八十年代这样的绘画观点绝对具有革命性的意义。

博纳尔被艺术圈的朋友戏称为“日本纳比派”，可见日本浮世绘对他

的影响。事实上从19世纪后期开始众多艺术家都转向异域文化中寻找艺

术灵感，莫奈就对中东的装饰绘画和日本浮世绘表现出浓厚兴趣，往后的

毕加索更是进入非洲原始艺术中寻求感悟。显然博纳尔迷恋上了浮世绘装

饰性的平涂，也吸收了浮世绘日常生活化的表现主题。这一时期博纳尔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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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了众多的海报、插图和彩绘屏风，在他看来这些工艺美术作品与真正的

艺术并无多大差别，这种认识即源自于日本浮世绘的启发。1891年，博纳

尔设计的海报《法兰西香槟》出现在巴黎的大街小巷，这终于改变了父亲

的初衷，使之认可了他做艺术家的愿望。此后的十年间博纳尔的艺术涉及

油画、版画和装饰画各个方面，被艺术评论家认定为前卫艺术的代表之一。

1900年，博纳尔远离喧嚣的巴黎，与爱人玛特移居塞纳河畔的村舍，

从此，他与前卫艺术渐行渐远，画风逐渐回归印象主义。这样的转变不仅

仅因为远离了正被野兽派影响着的巴黎，更因为博纳尔此时的住所离莫奈

于吉维尼的庭院近在咫尺的缘故。可以想见，朋友相称的莫奈一定潜移默

化地影响了博纳尔的绘画风格。博纳尔的绘画通常被认为是从印象派蜕变

而来，但印象派更重视对室外光的分析研究，力图忠实再现光线对物体色

彩的影响――博纳尔的兴趣显然不在这上面――他关注得更多的是主观

情绪控制下的感情色彩。另一方面，印象派强调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