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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年第１２期Ｎｏ１２，２０２３

（总第５２２期）ＧｅｎｅｒａｌＮｏ５２２

老龄化与“高ＴＦＰ贡献率、低增长”问题

刘哲希王兆瑞吴韬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北京１０００２９；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北京１００８７２）

摘要：从国际经验看，老龄化程度较高的国家，全要素生产率（ＴＦＰ）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往

往较高。这容易使各界产生以ＴＦＰ为主导的增长方式能有效应对老龄化的认识误区。基于对全

球９０个经济体１９６１—２０１９年ＴＦＰ贡献率的测算，本文实证检验了老龄化、ＴＦＰ贡献率与经济增长

之间的关系。第一，老龄化率与ＴＦＰ贡献率呈现正相关性，但ＴＦＰ贡献率上升主要源于传统动力

过快下滑带来的“被动上升”，并不意味着老龄化进程中ＴＦＰ对经济推动作用显著增强。第二，随

究

着老龄化率上升，ＴＦＰ贡献率上升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会显著减弱，剔除ＴＦＰ贡献率“被动上

升”影响后，该结论依然成立。这表明，一个经济体过度依靠提升ＴＦＰ的方式应对老龄化，容易出

现“高ＴＦＰ贡献率、低增长”问题。第三，相比于以ＴＦＰ占主导的增长方式，ＴＦＰ等新动力与资本和

劳动等传统动力并重的增长方式能更好地应对老龄化，使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负向作用不显著。

现阶段中国ＴＦＰ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偏低，因此需要着力提升ＴＦＰ，但不能忽视传统动力的下滑。

研

要将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扩大内需战略有机结合，构建新动力与传统动力相互牵引、相互促进的

增长方式，从而更好地实现人口规模巨大的中国式现代化。

关键词：老龄化；经济增长；增长转型；全要素生产率

ＪＥＬ分类号：Ｃ２１，Ｅ２３，Ｊ１０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７２４６（２０２３）１２－０００１－１９

融

一、引言

面对老龄化持续深化对经济增长带来的挑战，提高全要素生产率（ＴＦＰ）对经济增长

金

收稿日期：２０２３－０１－０３

作者简介：刘哲希，经济学博士，副教授，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Ｅｍａｉｌ：ｌｉｕｚｈｅｘｉ＠

ｕｉｂｅｅｄｕｃｎ

王兆瑞，博士研究生，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Ｅｍａｉｌ：ｗａｎｇｚｈａｏｒｕｉ６９６＠１２６ｃｏｍ

吴韬（通讯作者），博士研究生，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Ｅｍａｉｌ：ｗｕｔａｏ２１＠ｒｕｃｅｄｕｃｎ

本文感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专项项目和对

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ＣＴＸＤ１４－０４）的资助。感谢匿名审稿人的宝贵意

见，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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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用已成为共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２０３５年

远景目标纲要》明确指出，要“切实转变发展方式，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ＴＦＰ对经济增长贡献率长期偏低，因而提升ＴＦＰ的大方向是毋庸置

疑的。但同时，需要认识到老龄化会对ＴＦＰ产生抑制作用，这就导致以提升ＴＦＰ来应对

老龄化的效果可能会被高估。比如，日本与欧洲的一些老龄化程度较高的经济体，虽然

ＴＦＰ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较高，但反而面临长期停滞的风险。由此引发了本文的思考，究竟

选择怎样的增长方式才能更好地应对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负面影响。

虽然各界普遍认为老龄化下中国要加强ＴＦＰ对经济增长的驱动作用，但提升ＴＦＰ对

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能否有效应对老龄化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