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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峡七百里中,两岸山连着山,完全没有空缺之处。层层叠
叠的山岩峰峦,遮蔽了天空,挡住了日光。假设不是正午就看不见
太阳,假设不是半夜就看不见月亮。
到了夏天,大水漫上两岸丘陵,顺流而下和逆流而上的水路都
被隔断。有时皇帝有诏令必须急速传达,早晨从白帝城动身,黄昏
就到了江陵,这中间有一千二百里的路程,即使骑着骏马驾着长
风,也不像这么迅速。
春冬季节,白色的急流,盘旋着清波;碧绿的深潭,倒映着两
岸山色。极为陡峭的山峰上,生长着许多怪异的柏树。大小瀑布,
在那里飞射冲刷。江水清澈,树木繁盛,群山峻峭,碧草丰茂,确
实有很多兴趣。
每逢雨后初晴或霜天清晨,树林山涧冷落而萧瑟,常有高大的
猿猴在长鸣,声音连续不断,异常凄厉。回声在空旷的山谷中传
播,很长时间才消失。所以渔民唱道: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
泪沾裳!
在道州城西边一百余步的地方,有一条小溪。它向南流几十步
远,与营溪集合。溪水到达两岸,全都是怪石,有的倾斜,有的凹
陷,极不规那么,不能用语言来形容。清澈的溪流冲击到岩石,便
激起旋涡和腾空的浪花有的激荡倾注。岸边还有美树奇竹,垂下的
荫影互相遮蔽。这条溪水假设在空旷的山野,那是很适宜隐士游览
和居住的;假设在人烟稠密的地方,就可以作为游览的胜地,爱静
者休憩的地方。可是自从道州成为州治以来,却无人欣赏和喜欢
它;我在溪水旁彷徨,为此而感到怅然假设失!于是进展疏通挖掘
荒废之地,使它变成亭台、屋宇,;又种植上了松树、桂树,还铺
名它为右溪。如今把这些文字刻在石上,以明白地告诉后来的游
者。
山河的俊美,自古以来,人们共同评说。高峻的山峰,耸入云
霄;清流的江流明澈见底,两岸的石壁,在日光下交相辉映,五彩斑
斓。青葱树林,翠绿篁竹,一年四季不断。拂晓的薄雾刚散,山间
猿猴鸟雀,互鸣迭唱。黄昏,夕阳快要西坠,潜游在水中的鱼儿争
相腾跃。这里实在是人间的天堂!自谢灵运以后,再没有人能全身
投入欣赏这奇妙景观了。
从小丘向西走一百二十步,隔着竹子听到了流水声,如同佩环
叮咚作响,心中喜欢这声音。砍伐竹子开拓道路,一个小潭呈如今
眼前。潭水极其清冷,整块的石头构成潭底,靠近岸边,石底翻卷
着冒出水面,大的成为潭中的小高地、小岛屿,小的像是一块块上
下不平的岩石。岸上青葱的树木、翠绿的藤蔓,互相遮蔽、缠绕,
摇曳、低垂,枝条长短不齐,在轻风中飘拂摆动。
潭中的鱼差不多有百十条,都好象在空中挪动无所依凭。阳光
直透潭底,鱼影陈布在潭底石上,痴呆呆地一动也不动,突然又向
远处游去,轻快地来来往往,好似与游者一起嬉戏。
向潭西南方望去,溪岸像北斗星一样曲折,溪水在曲折的溪身
中像蛇一样蜿蜒游动,一明一暗,忽隐忽现。两岸的形势像犬牙一
般参差交织,不能探知水的源头。
坐在潭边,四周竹丛树木环绕围合,冷寂空静,了无人迹,凄
清伤神,寒凉刺骨,使人感到忧伤冷寂、幽暗深邃。由于这里的境
界过于清凉,不能久留,于是作记而离去。
同游的人有吴武陵、龚古、弟弟宗玄。随从一起来的还有崔家
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叫恕己,一个叫奉壹。
元丰六年(1083)十月十二日晚上,(我)解衣想睡觉。(此时)月
色透过门窗射进室内。我快乐地起身在漫步。想到没有与自己一同
行乐的人,于是到承天寺寻找张怀民,怀民也没有入睡,我们一同
漫步在承天寺的庭院中。庭中洒满月光,如同积满清水,晶莹而清
凉。水中交织着藻和荇菜,这是月光照射竹子和柏树投下的影子。
哪一夜没有月亮,哪一处没有竹柏?只是缺乏像我们两个这样的闲
人来欣赏罢了。
崇祯五年十二月,我住在西湖。大雪三天,湖中人鸟声都已断
绝。这天更定之后,我划着一条小船,披裹着皮袍,升起了炉火,
单独往湖心亭看雪。天地都覆盖在迷迷蒙蒙的大雾和冰雪之中,天
空和浮云和山峦和湖水,上下一片白色。湖上的影子只有长长的白
堤一道痕迹,湖心亭一个点点,和我的船如一片草叶,船上的人如
两三点颗粒,此外再没别的了。来到湖心亭上,那里有两个人铺上
毛毡相对而坐,一个小童点起酒炉,酒正好烧沸。见了我,他们非
常快乐地说: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拉我一同饮酒。我尽力饮了
三杯而与他们作别。询问他们的姓名,都是金陵人,客居杭州。及
至回到船上,船夫小声嘟哝着说:不要说先生您是痴迷人,还有比
您更痴迷的。
北京一带气候寒冷,花朝节过后,冬天余下的寒气还很厉害。
冷风时常刮起,刮起就飞沙走石。拘束在一室之中,想出去不可得。
每次冒风疾行,不到百步就(被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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