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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狼之战

鹿狼之战选自《大自然传奇》（广东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1949年冬天一个寒冷的夜晚，美国苏必利尔湖上一片冰封，一只雪橇灵巧地滑过冰封的湖面，向洛耶耳岛上驶去。驾驶雪橇的是一位叫彼得逊的生物学家，他此行去洛耶耳岛是为了进行一次生物史上还从未有过的试验──在他的身旁的铁笼里关着4只狼──他此行目的是为了在几年后，在洛耶耳岛上绽开一场狼与鹿的大战。原来，苏必利尔湖中的洛耶耳岛是以驼鹿众多而出名的。但是，驼鹿大量繁殖的结果却使岛上本一片绿荫的花草灌木遭到破坏，因为驼鹿要成长繁殖就必需啃吃掉大量的绿色植物，仅仅10年功夫，当驼鹿的数目猛然从1500只上升到3000只时，洛耶耳岛上便显得灌木稀疏。漂亮的、绿叶葱茂的洛耶耳岛，好像有一天会从苏必利尔湖面上消逝掉。生物界的生态平衡被打破了，而这种平衡是整个生物界赖以生存的基础，必需挽救洛耶耳岛上的花草灌木，而科学家企图再造绿色生命的大胆试验是依靠4只小狼来完成的。铁笼中的小狼眼中闪着绿色的光。时常磨着锐利的牙齿，听着从岛上传来的驼鹿的叫声，一股跃跃欲试的神态。不过，这几只狼却低估了它们的对手，因为洛耶耳岛上的驼鹿亦非等闲之辈，我们渐渐就可以知道了。雪橇平稳地停靠在小山脚下，彼得逊把铁笼放到雪地上，他一打开门，获得自由的四只狼就像箭一般朝岛上奔去。彼得逊在一个岩洞前卸下了食物和御寒品，又用岩石垒好了洞门，当他的住地俨然成了一个暖和而又平安的堡垒后，他便用大石塞住了洞门，然后平稳地睡了他几十年视察生涯中的第一觉。彼得逊视察什么呢？假如仅仅认为他此来是为了观看狼与鹿的斗争便大错特错了。如前所叙，他想证明的是生物学鼻祖达尔文几百年来曾提出的田鼠与三叶草的理论，即：一个地区的生物，恒久是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数量间的。洛耶耳岛上灌木的被毁，缘由正在于没有天敌限制驼鹿的疯增。而四只狼及它们将繁衍的后代，将吃掉一批又一批的驼鹿。驼鹿少了，被毁的灌木才会渐渐繁茂起来，洛耶耳岛才会再现葱茂。然而，有一个没有料到的状况出现了，当彼得逊经过一个星期的视察后才察觉，原来的支配正面临考验。原来，野狼攻击食草动物时有其规律。一般来说，狼在遇到较大的动物时，总是实行集体进攻的方式。这倒不打紧，四只狼依旧可以组织起它们的进攻队列，问题是这有限的四只狼所遇到的却是一个浩大的兵团──驼鹿有千只之多，它们身材高大，雄鹿站立时肩高通常达到2米，能以1．2米的跨幅带着浩大的身躯奔跑。通常在这种状况下，狼队攻击的规律是，首先在驼鹿群旁窥视、等待，并不贸然攻击，当发觉因为饥饿或疾病而孱弱的驼鹿出现时便一拥而上。惊奇的是，当狼群攻击驼鹿中的老鹿时，四周的强健的驼鹿并不援救，而听任群狼对同胞的进攻，这好像是生物界中有意“支配”的优胜劣汰。然而，此次洛耶耳岛上的4只野狼却始终未敢贸然行事，因为此刻洛耶耳岛上的植物尚未吃尽，驼鹿还能获得部分食物来源，由于食源基本上维系着驼鹿的生存，鹿队中尚未出现饥饿而孱弱不堪者。驼鹿还在繁殖，数量还在增加。看看渐渐光秃下去的小岛，彼得逊信任，6个月之后，状况将会变更，他所预料的野狼限制驼鹿的局面将出现。果真，不到6个月，形势陡然转化，由于岛上的灌木花草渐渐被愈来愈多的驼鹿啃啮殆尽，食源越来越惊慌，驼鹿越来越瘦弱。最终，有一天，当整个洛耶耳岛几乎看不到一点绿色时，第一只因为饥饿而蹒跚移步的驼鹿最终倒地。驼鹿几乎再也没有食物，满岛上传响着饥饿的驼鹿凄厉的叫声。当驼鹿兵团陷入粮尽的逆境时，精锐的野狼连队起先从石穴中窜出，向着饥饿的对手进攻了。山下出现了鹿队，在彼得逊的望远镜中，它们显得那样蹒跚，毫无生气，过去奔腾跳动的驼鹿兵团到哪儿去了？而望远镜中的另一个焦点是，4只野狼形成散兵线向浩大的驼鹿群靠近了。这是一场令人不敢信任的斗争，狼站在1000只驼鹿面前，仿佛四个孩童站在1000名巨人面前一样，但是这些孩童生气勃勃、张牙舞爪，势在必胜。一场确定驼鹿命运的决战即将来临，而驼鹿好像全无察觉，它们悠然地从野狼身边结群走过，年轻的雄鹿时常追逐着雌鹿调情。当队列最终孱弱的老鹿暴露在狼面前时，最先进攻的是头狼，它奋力跃起跳到一只驼鹿身上，但很快就被浩大的对手随意挥摔在地上，但是其次只野狼已经跃上，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当第一轮进攻完成时，四只野狼喘息着，而它们的对手腿上已经流血。明显，孱弱的老鹿已不能再奔跑了。正如野狼们的祖先所遇到的：它们的对手虽然浩大、众多，却自私、无义，当落伍的老鹿被咬伤时，鹿队犹如一窍不通似的，悠然远去……孤寂负伤的老鹿留在旷野中，它望望四双带着绿光的眼睛，仿佛感到它生命的最终一程已经来临。它用含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