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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理论的争论与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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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理论的争论与解析*王璐

内容提要在经济学说史上,货币问题的讨论经历了各种复杂争论。根据货币的性质及货币理论与价值理论相结合的分析线索,可以将西方货币理论在经济思想史中的争论划分为货币自然观、货币财富观(重商主义)、货币面纱观(古典与新古典的货币理论)、货币经济观(凯恩斯经济学、后凯恩斯学派、货币主义等),以及货币的宏微观结合(货币理论的新发展)等阶段。从根本上讲,这些争论囿于经济学一贯强调实物经济的两分法传统而无法触及货币理论的核心。相反,马克思经济学正是以劳动价值论为基础,在将价值理论与货币理论相结合中从货币的产生、货币的职能到货币的本质,逐步展示出一个以现实资本主义经济或市场经济关系为分析基础的内生货币理论。其中,由国民收入核算体系表明的所有统计量值都来自于资本主义经济关系,这种关系正是建立在以获取利润为目的的货币量值的成本收益计算基础上。由此表明,现代货币经济的本质是基于社会关系及其利益冲突之上的资本主义竞争与积累,这正是马克思货币理论的研究目的区别于其他货币理论的根本所在。

作者王璐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副教授

一直以来,货币理论都是经济学最富争议的领域之一。从货币的本质与作用到货币政策的性质与目标,从货币领域的变动对整个经济的影响到货币经济学发展中的每一个分支,几乎任何一个基本的思想观念都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和讨论。不论是早期的金块论争、还是古典与新古典的货币理论之争,不论是马克思经济学以价值理论为基础的总量货币理论、还是凯恩斯的生产的货币理论,不论是凯恩斯之后的凯恩斯主义与货币主义之间的辩论,还是当今形形色色的各种货币学说,至今各种分歧从未见消弭。可以说,货币理论正

*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项目批准号:05CJL001)的阶段性成果。

政治经济学评论2007卷第1辑(总第12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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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其在经济学研究领域中的独特地位及其在现实经济中的无形魅力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研究学者。那么,到底什么是货币?货币的本质是什么?货币理论的各种流派自始至终在争论什么、或者说货币理论的研究归根结底包含了哪些问题?以此为据,本文试图把经济思想史上有关货币问题的各种争论悉数展现于读者面前,以求给出一个较为完整的货币经济学理论发展的轮廓。同时也表明,以劳动价值论为基础的马克思经济学中的货币理论,作为一个关于现代货币经济或市场经济的真正的货币理论,不但描述了现实资本主义经济之发生发展及周期与危机的运行规律,也道出了货币经济的本质是基于社会关系及其利益冲突之上的资本主义竞争与积累,这正是马克思货币理论的研究目的区别于其他货币理论的根本所在。

一、货币问题的引出

著名学者哈里斯(M.Harris)在《货币理论》一书开篇曾写到,“在货币理论中总是不断地提出两个基本问题,而且,实际上在货币理论许多高深发展的背后,也存在着这两个问题。什么是货币,为什么要用货币?”①然而,在主流经济学(指新古典理论)教科书、特别是在更深奥的货币理论著作中,都很难找到对这两个问题的明确定义和说明。比如流行的观点是,“货币就是货币行使的职能(Moneyiswhatmoneydoes)”②,或者表示为“在现实中执行着货币职能的全部金融资产与商品的一个子集”③。就通常一般表述而言,货币是一种人们接受的、起着交换媒介、计价单位(或价值标准)和价值贮藏作用的商品或法定的凭据;而且,在以分工和交换为基础的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中,货币的使用可以克服物物交换的不便或减少交易费用。但是,以上货币表述对于讨论现实经济中的金融市场和极为复杂的货币理论的争论而言显然是过于简单的,因为这种对货币的说明并没有表明现实的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经济的性质。比如在经济学教科书中,货币的起源常常认为是为了克服物物交换的不便。在一个分工和交换的体系中,货币似乎是必要的,但即使在资本主义之前的经济中,货币的意义依然是需要证明的。在哈里斯的《货币理论》中曾经讨论过这一问题,即使用货币的交易与物物交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