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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泪流满面的隐私
一
我的人生又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不知道该选择我的新男友,还是选择我9岁的女儿妞妞。
几年前的那个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了我的丈夫──妞妞的爸爸,从今我们的生活陷入逆境。我还记得那天在太平间里,心碎时的那种痛和无助。我完全是歇斯底里地对着妞妞喊:“你爸爸走了,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俩了!”
从那天起先,妞妞突然长大了,总是和我抢着做家务,有时我颈椎病犯了,她便会像个小兔子一样跳到我身后,用小手捏呀捏,然后无比爱护地问:“妈,这样舒适吗?”
一次,因为不能抛下妞妞去外地工作,我在单位里失去了晋升的机会,心里很委屈,回家后脸色不好。妞妞像她父亲一样央求我:“你笑一下,笑一下呀!”我哪里笑得出来,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妞妞当心地坐在我身边,不敢惹我。
其实男友第一次来我家时,我就知道妞妞不喜爱他,就像他不喜爱妞妞一样。可妞妞为了讨好我,假装喜爱他。惋惜的是,这并没有换来男友的接纳,他明确地告知我,他想要一个单纯的二人世界。
母亲打来电话,要我把妞妞送到她那里,终归我还年轻,总得为将来考虑。其实我也知道,像男友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这次错过了,下次就不会再有,但妞妞也是我的心头肉呀,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最终,在母亲的劝告下,我苦痛地接受了她的建议,确定这学期读完后,就把妞妞送到她那里。
对不起,敬爱的妞妞,请你别怪我是铁石心肠,我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终归,我还年轻,还有自己的生活,终归,你身体里流的是另一个女人的血。
二
妞妞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和丈夫结婚时,他已经带着妞妞生活了几年。好在婚后的日子过得很好,让我一度沉溺于华蜜中不能自拔。没想到,一场车祸变更了这一切,丈夫走了,只剩下我带着妞妞艰难地相依为命。但我没想到,我和初恋男友会再度重逢。
或许人都是自私的吧!我劝慰自己,其实,我对妞妞也已是仁至义尽,为了她,我放弃了许多工作上的机会,为了她,我放弃了一个个优秀的男人;为了她,我努力学着做一个母亲……而现在,或许是我该放手的时候了。
四月的深夜,我淋雨后发起高烧,准备去看病。因为身体太虚弱,出门一抬脚,鞋子就从六楼的楼梯缝隙间掉了下去。“妈,你别动,我去捡!”妞妞“咚咚”地跑下去。这样宁静的夜,这样漆黑的楼道,她英勇地跑了下去,又很快地爬了上来。我似乎听到了她胆怯 的心跳声,可耳朵里却传来她急促地喊声:“妈,快穿上鞋,我们去医院……”
一层又一层,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我的胳膊被她小小的身子搀扶着。到了医院后,医生说我的病已经转化成肺炎,要住院。
在医院里,妞妞像一个小大人一样给我削苹果、倒尿盆,甚至还会用小梳子给我梳头。午后的阳光穿过窗口,妞妞正拿着口红轻轻地涂着我的双唇:“妈,过会儿叔叔来时,看到你很精神,就会放心了。”
刚刚还是春光明媚的我,心里突然一暗,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可我还是说不出口。
三
就在我想方设法地考虑该怎么对妞妞开口送她走时,妞妞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让我大惊失色的话,妞妞坐在我对面,很仔细地说:“妈,我想好了,姥姥一个人在家挺闷的,我去看看她吧!”我的心狂跳起来,先是惊惶,再是欣喜,最终竟是愧疚:“妞妞,我,我……”我想说对不起,声音却卡在那里。
那段日子,我起先为妞妞整理行李,她最喜爱的书,最喜爱的裙子,全部当心翼翼地装入行李箱。好在妞妞一再对我说,喜爱乡下的山山水水,不然,我真是愧疚难当。可就在我准备送妞妞走的前几天,一个意外的访客打乱了一切,她告知了我一个让我震惊的真相。
这位访客就是妞妞的亲生母亲。她静静地坐在我对面,低着头,手里拿着纸巾不停地擦着眼泪。她似乎在恳求我,甚至带着谦卑。“其实,她爸爸去世后,我就去学校找过她,但她拒绝了。这次我听她的老师说,你要把她送回乡下,所以,无奈之下我才来找你,求你劝劝她,让她跟我走吧,我和我先生肯定会好好照看她,我可以送她去美国读书,让她以后生活得像个小公主。”
她走的时候一再对我说着感谢的话,从她眼里我读出了期盼与渴望,而没人知道我突然陷入一个深渊里。我不敢信任妞妞每天的笑容里究竟有多少隐忍,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了伪装,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始终卑微地守在我身边,不知道她为什么宁愿被我嫌弃也不情愿和生母在一起,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放弃锦衣玉食的将来。
晚上,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静默地坐在我身边。我试图将这种关系说明清晰:“妞妞,你不要恨你的母亲,大人的事你长大后就会明白。”妞妞小声地答道:“妈,我不去,我不恨她,我都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
我捧起孩子的脸,心底最终的坚毅最终瓦解,心酸伴着心疼望着这个9岁的孩子:“那你为什么不跟你妈妈走呀?”
“爸爸以前说过,你是好不简单才成为我妈妈的,要我以后长大了肯定要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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