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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2025学年甘肃省兰州市新区舟曲中学高一上学期期末学业水平质量测试卷语文试卷

一、现代文阅读

(★★★)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被人称为镇水神兽的蜀地石犀的来历，最早可以追溯到蜀郡太守李冰，就是那位建造都江堰的“大咖”。西汉扬雄所撰的《蜀王本纪》记载：“江水为害，蜀守李冰作石犀五枚。二枚在府中，一枚在市桥下，二枚在水中，以厌（压）水精，因曰石犀里也。”意思是李冰为了治水制作了五头石犀，分别放置在不同的地方。

石犀真是李冰留下的遗物吗？尽管诸多文献言之凿凿，但未必全然可信。假设石犀真是李冰制作的用于“镇压水精”之物，那么至少应该满足一个条件，即李冰生活的年代的确有“水精”的说法。结合多本传世文献及出土文物资料，可以大致推算出李冰出任蜀地太守的时间应为战国末年。那么，我们就需要考察一下战国末年人们对于水的认识。

水是人类赖以生存的资源，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离不开水，渴望水的滋养。但是，江河的泛滥与改道又让古代先民丧失了居所与田地，这又使先民对水产生了恐惧。可以说，人类社会早期对水充满了复杂的感情。秉持着斗不过就臣服的心理，在先秦文献中，水的形象大多是高大伟岸的神灵。周代以后，对于水神的祭祀更是上升到国家高度，成为国家正统的一部分。《左传》中关于祭祀水神的记载不胜枚举，如《左传·昭公元年》中记载“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萗①之”。试想一下，人们想尽办法讨好水神还来不及，怎么会通过镇压水神来制止江水为害呢？

或许还会有人疑问，蜀地远离中原地区，当时中原地区流行的观念在蜀地是否能被接受呢？《竹书纪年》中记载：“夷王二年，蜀人、吕人来献琼玉，宾于河，用介珪。”由此可见，即便蜀人没有中原人的观念，但是还是了解中原地区的一些传统的。而公元前316年，秦人灭蜀。李冰任蜀守时，距此时已过去约60年，其间蜀地经历平叛，张若为蜀守，其风当已深受秦之濡染。此外，古蜀文化虽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也有着特殊的地方，在人类文明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产生了对石头的信仰，不过多是对白石、大石等原生态或形状独特之石的信仰，并未有过对石犀信仰的记载。先秦时期，蜀地有犀牛生存，却没有石犀镇水之说，相关的记载都晚于三国，与李冰生活的年代相离甚远。

古籍虽然能帮助我们了解古代的社会生活，但是在利用时需要多方考证，这样才能还原最真实的历史。尽管石犀的身份有待考证，但是犀牛这一形象在古人眼中却并不陌生。历史上，中华大地上的犀牛数量曾十分可观。且不说石器时期遗址中多次出现的犀牛骨，在后来的文字记载中，犀牛也是不绝于书。甲骨卜辞中就多次出现商王追捕犀牛的记载，少则一两头，多则十余头，最多的一次竟然有七十一头之多。可见在当时，犀牛绝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中国国家博物馆中珍藏的“宰丰骨匕”，其刻辞表明是为受到商王奖赏猎获的犀牛而作。西周时期，猎犀是狩猎活动中的盛举。先秦至两汉时期遗存的一些与犀牛相关的文物，也佐证了犀牛曾在中国广泛分布的事实。

先秦时期，人们狩猎犀牛，主要是想获得它的皮革来制作铠甲。在铁铠甲出现之前，犀甲可是将士们梦寐以求的高级装备。各个诸侯国为增加军队战斗力，曾大肆捕杀犀牛。犀牛的繁殖能力本就低下，又被大肆捕杀，因此其数量迅速减少。秦代以后，北方就很少能见到犀牛了。西汉时期，关中地区的犀牛则完全绝迹。彼时，华南地区还能见到一些犀牛。

汉代以后，华南地区仍然有野生的犀牛，但是数量较为稀少，无法满足贵族们对犀牛的需求，故而开始从国外进口犀牛。从宋代开始，世人逐渐开始不认识犀牛了。明清时期，普通人更是不认识犀牛，犀牛之于贵族的意义就是犀角杯及名贵药材。明代武官补服上的犀牛，俨然就是一头独角的黄牛，这和自然界中的犀牛相差甚远，完全是臆想出来的。而且这并不是个例，于谦在开封铸造的镇河铁犀也是这个风格，当时具有权威性的《三才图会》中绘制的犀牛也是如此。由此可见，明清时期的人们的确不认识犀牛。

尽管秦汉之后犀牛在我国越来越罕见，但是它们并未消失匿迹，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人们共有的记忆中。时至今日，一提到犀牛，人们便自然而然地想到“心有灵犀一点通”“避水犀”等关于犀牛的灵异传说，这些传说也多与犀牛的样貌相关。

成都天府广场出土的石犀之所以被称为“镇水神兽”，其实就源于民俗中犀牛镇水的传说，古人觉得犀牛有分水的能力，所以称其为“灵犀”。犀牛角长在鼻子上，犀牛下水游泳时，如果速度较快，从河岸上观察，水波从中间向两边分开，就像犀牛把水劈开一样。《太平御览·南越志》记载：“巨海有大